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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縱了縱馬,回過臉來看我,目光柔和地在我身上打了個轉,微微笑道,“怎麼能讓他們為難?”
慈恩寺始建年代不可考,不過世人盛傳的說法是唐代,初來瀋陽時我與大玉兒曾去過一回,因年代久遠,已十分殘破,大雄寶殿的中梁都傾斜出角度來。直至四年前,住持惠清大師募款重修,朝廷亦念在慈恩寺為百餘年古剎,撥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重塑佛像金身,才有今日之規模。
小沙彌領我們進了山門,道,“師父在後院與人講禪,二位施主可要先往客堂歇一歇腳?”
禮佛一事早已差人報於惠清大師,大概是未料到我們來的如此之快,才有如今些許尷尬。我笑,“不用勞煩小師傅,我們自己四處走走吧。”
他點點頭,神情肅穆地道了聲“施主請隨意,”便轉身自行離去了。
慈恩寺有四進院落,頭一進天王殿供奉彌勒佛像,彌勒佛像身後為護法韋馱菩薩,兩側為四大天王,與一般廟宇無異。二進即是大雄寶殿,倒也並非十分宏偉,只琉璃硬山頂,面闊五間,殿內正中供奉三世佛,後為航海觀音。眾佛皆是民間工匠所制,細看雕功亦普通,慈眉善目,方鼻豐頷,透著一股純樸勁兒。那蘭聿敏比我更無興趣,只粗粗看了一圈兒,附在我耳邊輕聲笑,“真不明白,漢人怎麼偏信這些粗泥胎子能保佑他們?”
我有點無語,只好說,“頭上三尺有神靈。”
她便睜大眼睛,抬頭望了望烏沉沉的大梁,滿不在乎地把嘴一撇,“咱們可不信那一套,想要什麼得憑自個兒本事去爭去搶,想天上白白的就下金子,才是痴人說夢呢。”
“天下人都能如姐姐你這般,那可好得很,所謂‘眼中有佛,心中無佛’,”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殿外道,“咱們去後頭瞧瞧吧。”
出了大殿便被滿院怒放的梨花給震撼了。三進為講經傳戒的比丘壇,前院中植了數株老梨樹,此時正值暮春,梨花湛白勝雪,攏滿了枝頭,微風起處沙沙搖曳,無數花瓣在空中打旋,落地無聲。
在殿後簷下站了許久,方慢慢踏足出去,踩在一地柔白之上,心裡竟有負罪感。
這時,比丘壇的門忽然“吱”地一聲響,兩芒鞋衲衣的和尚攜手跨出門來。一人外罩大紅袈裟,正是住持惠清大師,而另一人,衣履皆舊,似飽經風塵,走近兩步看清了眉目,我不禁愕然,“了塵?”頓了頓方加上“大師”二字。
了塵平靜如常,微微一笑合什道,“女施主安好?”
“不算太壞。”我挑挑眉,這人端的神出鬼沒,毫無前兆可言,沒好氣道,“大師好情致,賞罷梅花,又得梨花似海,想必這參禪是頓悟良多啊。”
惠清在一旁接話道,“一別餘年,大師兄的見地還是如此獨到精闢,老衲不得不服,難怪師父當年在眾弟子中獨贊大師兄‘靈慧澄澈’。”沒等我下巴掉到地上,他又繼續說,“女施主得與大師兄數次相遇,也是我佛門的有緣人哪。”
啥?我瞪大眼睛,誰和誰有緣?每次碰上他總有我的倒黴事,這佛門聖地簡直是我的命中劫難,他就是我的重重業障!這位了塵的師弟似乎渾然不覺我眼中射出的無聲抗議,慈和地笑道,“還請兩位女施主隨老衲一同往客堂稍坐片刻,待老衲奉粗茶一碗。”
可惜這是茶不是酒,衣袖一緊,轉臉便見那蘭聿敏朝我扮苦臉,偷偷比了個殺頭的手勢,我失笑,剛想開口,了塵已先道,“師弟不忙這一會兒,老衲還有些佛法想與女施主探討。”
我連忙點頭,“我們還有兩位嫂嫂未到,待人來得齊了,到時還要一同品大師您親手泡製的清茶,聽大師講解禪理。”
惠清一走,那蘭聿敏便大大鬆了一口氣,吐吐舌頭道,“還好你反應快,否則咱們現在就只有蹲著喝那苦兮兮的茶的份了。我看,咱們要不去寺外走走,這香火氣子真受不了,燻死人了。”說罷拖起我便走。匆忙中我回頭望了了塵一眼,他正似笑非笑看著我倆。
“看來女施主還未悟出‘瑞獸祥誕’之意。”我心下一凜,加快了腳步,他的聲音卻不輕不緩地追上來,“可要老衲再提點一二?”
我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可好奇心卻偏偏促使我回過頭去,目光一觸,了塵已悠然開口,“霜華鎖墜竹淚吟,清宵岑寂意難平,莫愁芙蕖飄無定,擎風全憑逐浪意。”
“別理他,咱們走,”那蘭聿敏見我駐足,兜手扯住我,哪裡又管這些,我尚未反應過來,心中仍想著最末那句“擎風全憑逐浪意”,只一時仲怔。
“等一等。”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