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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他們走。”勃長樂面上笑容並未改變,他知道這些人走出去也是要死,外面還有他設下的另一重埋伏。
所以他毫不猶豫,揮手示意輕騎營放賀蘭家其他人離開。
賀蘭傅賢第一個邁進宮門,卻是最後一個退出去的。他的目光,一直凝在賀蘭雪的身上,但始終一言不發,最後長嘆一聲,走了出去。
賀蘭雪輕輕一抬手,勃日暮竟被推出數丈,堪堪落在御輦旁邊。
天空忽滴落一滴雨珠,正好落在賀蘭雪的臉上,他的眼睛忽然合了起來,神態也十分平靜,仰首感受著雨珠接連的落下,就像他不是身處重重包圍中,而是在寒夜中獨立庭院聽雨罷了。
接著,他慢慢睜開眼睛,卻仍然望著天空不知名的某處,像是在等待什麼的到來。
這一幕十分的奇異。
他一身白衣,仰首看天,月光越過宮牆照在他的臉上,明暗不定,唯有他的眼神,依然是明亮的。他靜靜立在殿前,彷彿天下所有的光輝都被他吸取了一般,月亮也只為他一人而亮。在眾人看來,只覺得他的身姿瀟灑之極,恍如神人。
勃日暮竟然嘆了口氣,“陛下,微臣終於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對他念念不忘了。”
勃長樂卻冷笑道:“只要過了今夜,她就只能記得朕一個人。”
“放箭!”勃長樂下令。
眼看賀蘭雪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射成刺蝟,命喪當場!
然而,出乎意料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幾百名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弓箭手,忽然像全都變成石頭了一般,沒有一個人的箭順利發出去。
他們不是不聽命令,而是不敢聽命令。因為他們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重重包圍了。大殿的四面八方,湧進了數不清計程車兵,個個手持利器,對準了他們。
捕獵者變成了被捕殺的獵物,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勃長樂看見一個人站在眾人的盡頭,他閉上了雙目,只覺得自己的行為異常的可笑。
他賭輸了,從海明月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只要海明月知道了他的計劃,他就必然會失敗。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讓她知道,甚至讓海藍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他是瘋了嗎?還是傻了?
不,他只是想最後一次確認,母后——不,應該是海明月的心中,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兒子。
在萱兒和自己之間,她會站在誰的身邊。真是奇怪,他明明深愛著萱兒,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卻還隱藏著深深的嫉妒,他想要知道,有了萱兒的海明月,還會不會把他當作親近的兒子?
現在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她已經用她的行動,告訴了他答案。海藍安靜地侍立在海明月的身後,不光是他,還有震驚的萱兒。勃長樂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身子顫動了下,突然放聲大笑:“母后!母后!你對朕真是太好了!”
太后的臉上,依然帶著平日裡端莊的表情,只有近在咫尺的萱兒,看到了瀰漫在她眼中,說不盡的悲傷。
“萱兒,跟他走吧,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太后淡淡地道。
萱兒一震,目光不由自主望向賀蘭雪。兩人的眼神相對的片刻,便膠著在了一起,像是永遠不能分開。
勃長樂看著這一幕,俯身咳嗽起來,那劇烈的咳嗽聲連海明月都能清晰地聽到,她突然握住了萱兒的手指,死死地握著,目光中流露出痛苦之意!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兒子啊,難道她真的沒有絲毫的感情嗎?她竟然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他痛苦,親手將他心愛的人送給別人!
勃長樂咳得連嘴唇都在顫抖,雙腿搖晃,無法站穩,彷彿他的心臟都在這咳嗽中碎裂成了一片一片。“不許!朕不許你走!”他死死盯著萱兒,彷彿下一刻就要走過去拖住她,可他只是站在原地,咳得伏在御輦上站不起來。
“我不走,我哪裡也不會去。”萱兒回握住海明月的手,收回了看向賀蘭雪的目光。“太后,萱兒想留下來,陪在你的身邊,除非你趕我走。”
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她終究做出了選擇。這當中,未必沒有她的愧疚之心,她終究虧欠了勃長樂,不能就這樣離開。只是該如何面對賀蘭雪呢?她怎樣才能對得起所有人?
賀蘭雪站在遠處,一直溫柔地看著她,嘴唇翕動了兩下,萱兒看得分明,他在說:“我等你。”
“永遠等你。”
勃氏的第二位皇帝在位三十年,一生無嗣。後宮之中真正寵愛的,是一位出身寒微的宮女。有傳言說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