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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傅賢彷彿對兒子的示警毫無所覺,也跟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酒液順著喉嚨一直燒到心頭,“好酒!”他朗聲讚道。
勃日暮大笑,“好,賀蘭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語!正合本王的脾氣!”
過了片刻,賀蘭傅賢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賀蘭家的其他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等一杯酒喝完,勃日暮向另一邊的賀蘭雪走去。
“賀蘭公子,本王與你算是舊識,今日當連飲三杯才好!”
賀蘭雪站起身來,看著勃日暮手中的酒壺,輕輕“哦”了一聲。勃日暮心中一頓,持壺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不知為何,賀蘭雪清冷的眼神,竟然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錯覺,彷彿對方早已洞悉了他的打算,現在正帶著一種有趣的眼神在看著他耍猴戲。
他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了一眼酒壺,微有些神經質地撫摸了一下酒壺的壺身。
這一切都被賀蘭雪收進眼底,但他不動聲色,在宮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賀蘭傅賢喝下那杯酒沒有妨礙,不代表賀蘭雪也能活著走出去。看來越是安全,才越是危險。
勃日暮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倒第二杯的時候,食指似乎漫不經心地一轉,很快地鬆開,再倒出來的酒,還是同樣的芬芳四溢。但他的心裡卻在微笑,賀蘭雪始終沒有任何抗爭的表現,這就證明對方並不知道——這酒壺裡有機關。他剛才按住了酒壺口邊沿的小孔,便啟動了壺中精巧的機關,倒出另一面的酒,是有毒的。他暗地裡想:賀蘭雪,你不要怪本王狠毒。這是皇帝要殺你。也怪你自不量力,敢跟他爭奪心上人。勃日暮的腦海中,莫名浮現了萱兒清麗的面容,卻一閃而逝。對勃日暮而言,再喜歡的姑娘,如果擋了路,也是要放棄的。這就是他們堂兄弟之間的不同。
賀蘭雪彷彿真的一無所知,舉杯作勢要飲。勃日暮眉間浮上喜色,正在這時,賀蘭雪卻突然頓住,將那杯酒送到勃日暮的眼前,“王爺,這杯酒該是我敬你才是,我既無官銜也無爵位,怎好受王爺這一杯酒?”他說著,竟似無意中將酒杯放回了托盤上,再拿起的時候已經換走了勃日暮的那一杯。
勃日暮面色大變,他當然不會喝賀蘭雪敬給他的酒,只因他知道喝下了這杯酒,不消片刻就要去見閻王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摔了托盤,連退幾步,大聲道:“將他們拿下!”
大殿前後左右,登時湧出數百名手執兵刃的輕騎營兵士來。
賀蘭族人這時驗證了心中的猜測,全都面無人色,紛紛站了起來。賀蘭傅賢立於首位,沉聲道:“王爺這是何意?”
勃日暮面色冷然,沉聲喝道:“本王奉旨:賀蘭一族收留前朝餘孽,圖謀不軌,立即捉拿,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大殿的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頂御輦。眾人心中凜然,知道皇帝終於到了。
御輦在殿外停下,勃長樂身著龍袍,更顯得他面如冠玉,只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地望著殿內的情景。穿過眾人的身影,看見一襲白衣的賀蘭雪還在大殿內,勃長樂的唇角出現了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他遙遙站著,並沒有進殿的意圖。他只是來確認,或者說,他想親眼看到賀蘭雪的死。
賀蘭傅賢嘆息,他早該預料到有這樣一天。到如今,他已經無話可說,就算賀蘭家沒有謀逆之心,看今晚的陣仗,也難逃此劫。然而束手待斃,卻不是賀蘭族人的作風。
大殿內外一片死寂,只聽見齊刷刷的一道聲浪,賀蘭傅賢知道,那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就在剛才那個瞬間,至少有兩百名勁騎一齊彎弓搭箭,只要片刻,大殿內的人都會變成刺蝟。
勃日暮此時已站在殿外,志得意滿。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那一刻,一個白衣身影靜靜擋住了他。勃日暮大驚失色,眼前站著的男子,竟然是剛才還在殿內的賀蘭雪。他何時悄無聲息地到了自己的跟前!為什麼以自己的修為卻毫無所覺,而賀蘭雪的手,正停在自己的脖頸處!
“陛下,你要的,不過是賀蘭雪一人的性命,何必牽累無辜?”賀蘭雪卻沒有理會勃日暮,轉而高聲對勃長樂道。
勃長樂緩緩道:“你劫持明親王,可是要朕放了他們?”
勃日暮一身武功卻被在片刻之中就被制住,心中大駭。這時候聽見皇帝這麼說,方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劫持做了人質。
好!很好!他咬牙切齒地望著賀蘭雪,可那人卻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只大聲道:“只要陛下放了伯父和賀蘭家其他人,賀蘭雪願意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