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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有著長久的“極道”世家背景,但和所謂的名門望族有著截然不同之處,那就是他們代代傳承的品味中,絕對沒有所謂“儉樸就是美”、“平凡就是福”的字眼。
“力量”如果不炫耀給他人看,就沒有獲得的價值——這是黑菱會初代祖宗留下來的教誨。
一入主廳,整面掛著屬於黑菱會的標誌“五角黑菱”的金盾牌,刺眼地燒灼著訪客的視線圈,放置在正中央這座彰顯著“銅臭”的泥金浮世繪美女屏風,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更別說那高掛在兩側的數十柄武士刀,歷年來不知沾過多少鮮血,就算被收納在長鞘內,一股暴力氣息依然隱隱若現。
所哲彥跨著大步進入這足足有二十個榻榻米大的黑菱會本屋大廳;這座從小自己就被迫在此成長的“鬥爭”之屋。然而在他睥睨著一切的同時,心中還是對於這種揮之不去的極道背景感到些許厭惡。
套句中國人的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自己也許厭惡身上所流的極道之血,卻也不能否認自己的行為作風也是出自這份傳承的血緣,凡事到最後還是以“黑道的手段”來解決。
就像這次,對付端木莎一樣。
愕然發現自己竟會想起那個“吵吵鬧鬧”的女人,所哲彥眯起了眼。才不過短短三、五個小時,那個女人已然顛覆了他平靜的腦中世界?以為自己做到徹底地無視於她那些無理頭的行為模式,卻只是讓她潛移默化地入侵自己腦細胞?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想法。
“老頭呢?”他問著正替他端茶上來的兄弟說。
“已經派人去請了,少主請坐一下。”
腦海中還回蕩著老頭咆哮的話——這個可惡的老爹,三申五令地要人馬上回老家報到,自己卻又不知在哪兒悠哉閒晃!他以為自己吃飽了沒事幹,天天就來回於涉谷的事務所與老家就好了嗎?少主有這麼好當。哼!
盤腿在廳上坐下,所哲彥取出從事務所帶回來的公務,因這兩天到臺灣而耽誤的行程,自己手頭又積了不少該處理的事務,該過目的檔案、帳本幾乎把他的辦公桌給堆滿了。
所哲彥以公文打發了半個鐘頭左右的時間,一名兩鬢微白、中廣身材的六十歲老者,才在幾名黑西裝手下的陪伴下,緩慢地走進大廳。他一進來,所有的人都喊了一聲會長,恭敬地行禮。只有所哲彥不耐地挑起一眉,冷淡地看著自己父親。
說是父子的兩人,從外貌上看僅有的共通點就是那一雙銳利而滿布精光的黑眼,遺傳自高窕母親的身長讓所哲彥比父親高了一大截,至於所哲彥粗獷英挺的外貌則是隔代遺傳到祖父的血統,相形之下黑菱會會長的父親容貌反而顯得平庸。
能夠歹竹出好世,原因就在於老會長年輕時對於車子、房子與女人的品味都是一流,別看他長相平平,出手闊綽、對女人溫柔又體貼的老會長,即使揹負著“刺青”的極道命運,還是會有美麗不凡、丰姿不俗、談吐一流的女人願意上鉤,投入他的懷抱。
這也是他在年近六十時,還能在正妻(大老婆)與數名偏房(小老婆)外,又納了一名才三十出頭的年輕小寡婦為愛人(情婦),最主要的原因了。
或許是從小看多了家中的女人們為了爭奪父親的注意,如何你爭我鬥,因此所哲彥對於女人的觀感向來好不到哪裡去。就連自己母親也一樣,為了與新近的愛人互別高下,居然還特地跑到歐洲去做拉皮整型手術……所以他才會說,跟女人這種動物談交易,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的行為。
咚地粗魯的屈起一膝,坐在榻榻米主位上的老會長,拍拍桌子說:“混帳小子,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有什麼急事非得突然去一趟臺灣啊!還有,那筆長野的土地,居然沒有弄到手!這兩件事你都給我交代清楚!”
“會長,”在他人面前,所哲彥從小就被禁止稱呼“他”為父親。“這件事我記得您已經全權交由我處理了,不是嗎?”
“哼,全權!問題是你能辦好到什麼程度。看你這樣子,要成氣候還很久很久。我早說過了,在競爭這麼激烈的場合,講什麼正當的商業手段,只會平白無故讓機會溜走。看,人家不是使出卑劣的手段,以美人計把長野的土地給弄走了,你以為我半退隱,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嗎?虧你還和那個叫什麼田中的鄉巴佬周旋那麼久,有個屁用。全被人家玩弄在掌心上了,還丟盡咱們黑菱會的面子!”
老會長口沫橫飛不斷地怒斥著,所哲彥默默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回,只有由他泛白的指關節能看出他壓抑自己的決心。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