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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舉動,可說是家常便飯,不以為怪,柏谷鄉的人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不值得計較。
盛水達這三天來,從未參予外界的活動,他默默地察看宅院四周,找來了四名木工,仔細地整修門窗,不動聲色暗中作了萬全準備。
這天早膳畢,蕭宗慈兄弟倆在書房品茗。蕭宗詳神色不安地說:“大哥,那年你派人捎來家書,說佩君不幸去世,信上語焉不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佩君侄女不像是短命的人,怎麼……”
“唉!別提了。”蕭宗慈沉痛地說,眼中淚光閃閃,長嘆一聲又道:“丫頭的心氣痛病,拖了十餘年,你不是不知道。”
“心氣痛死不了人,有些人依然可終天年哪!”
“壞就壞在錯認是心氣痛症。當初就任清和縣時,有位老婆婆贈送愚兄一服單方,只有四味極普通的藥,元胡素、五靈脂、草果、沒藥各五錢,細研後成九,以酒沖服,據說萬試萬靈。”
“後來怎樣?”
“愚兄心中狐疑,不敢置信。後來,用這單方醫治十八名心氣痛病人,莫不藥到病除。
拖了二十餘年的老病,最多眼三劑便行根治,爾後即不復發。有位十七八歲的閨女,也是自小患上心氣痛症,三兩日一發,發時渾身發青臉無人色,痛得死去活來,須半個時辰方痛楚離體,十七八歲的人,外表像是十一二歲的女孩。以這單方試服,連下三帖,在我任職的三年中,始終不曾復發。”
“那……侄女呢?”
蕭宗慈痛苦地搖頭,慘然地說:“珮丫頭也服過了,但毫無效用。”
“這……這是……”
“直至她去世的前一年,方知道她患的不是心氣痛症,而是絕症血滯,難怪她肌色與眾不同,清麗絕俗溫婉嬌柔。據高手郎中說,她能安度十五歲生日,已是天大的奇蹟了。唉!為了她,不知耗盡你嫂嫂多少心血,到頭來……唉!依然是一場空。”
“唉!這是命。”宗詳悽然地說。
宗慈又是一聲長嘆,黯然地說:“她忍心撒手塵寰,最後仍害苦了一位小後生。”
“你是說……”
“她結識了一位姓杜的年輕人,叫杜皎,字天磊。兩人皆雅好音律,志同道合。我知道她已不久人世,也就不忍阻止她。她倆相愛經年,這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病大有起色,豈知………豈知……”
“她……”
“她去了,平靜地去了。天!她好忍心。”
“那位杜天磊……”
“天磊愛她至深,抱著佩丫頭的屍體一天一夜,流著淚低喚著珮丫頭,坐在書房不住輕搖。弟弟,那真叫慘,鐵石人也為之一掬同情淚,怎麼勸也無法勸他將佩丫頭放下。”
“他人呢?”
“佩丫頭下葬之後,他走了,從此喜訊全無。那時,我在南京賦閒,在吏部候命,萬念俱灰,心情極為哀傷苦悶,遣散了所有的婢僕,創傷迄今仍未平復。”
“大哥,人死不能復生,你……”
“我知道,可是委實難以放下。”
“哦!這位盛永達……”
“那是我任職山東沂縣時,洗脫一名師盛世隆的冤屈。老武師感恩圖報,遣永達在我跟前當差。他確是替我解決了不少困難,是個精明幹練忠厚老成的好孩子,你要好好對待他。”
“哦!原來是個練武的人,是不是少林弟子?”
宗慈忍不住笑了,說:“弟弟,你就知道少林弟子。”
“咱們與少林是緊鄰嘛,這一帶誰不練少林拳?”
“少林是佛門弟子的泰山北斗,出家人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傳授施主們一些健體防身工夫,並可收多度信徒之效,傳多即濫,這就是少林拳術天下聞名的原因所在。在湖廣與京師附近,卻是玄門弟子的天下。湖廣以武當為首,京師一帶則以長春門為主,他們對少林頗不以為然,因此少林弟子並不多。”
“哦!你懂得不少呢。”
宗慈的神色重又恢復憂鬱,長嘆一聲說:“天磊也是練武的人,但他的文才卻比他的武藝成就更高。”
“為人如何?”
“那還用說?你知道你侄女的為人,她的眼光那還會錯?唉!天妒慧才,只怪丫頭福薄。天磊那孩子確是與眾不同,你嫂嫂從不輕許人,連她也讚不絕口呢。”
同一期間,唐家的祠堂中,唐柱國召集了一群族中好勇鬥狠血氣方剛的子弟,商量如何向柏谷鄉蕭家報復。他們曾利用鄰鄉的人,乘柏谷鄉趕集期間,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