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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液體流出感又開始出現在膝蓋上,嘴裡依然不停地呢喃著同樣的語言“開玩笑的吧……開玩笑的吧……”
危冷焰靜靜地站著,沒有語言也沒有動作。
許久,我被危冷焰橫抱了起來“回去吧。”危冷焰輕輕地說著。像是在承受著什麼又像是怕驚擾到我一樣,聲音是輕輕的,動作也是輕輕的,輕得像羽毛隨風飄起的一樣。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似溫柔似冷淡的溫柔。
“為什麼……”我靠在副駕駛位的背椅上,車窗外被夜色籠罩著的夜景不停在倒退。
車內沒有任何回應。
車內很冷,旁座的人特有的冷與車內冷氣的冷竟冷得我開始有點發抖。
不久後,車窗外的夜景已轉換成了畫著塗鴉的樓牆。
危冷焰開啟車門,卻並沒有立即走過來為我為我開門,而是開啟車後蓋不知在翻找著什麼。
28:你不痛嗎。
等了一會兒,危冷焰才為我開啟車門,他伸手,似乎想要把我抱起來。我抬手擋開,自顧自地下車。
“嗯……”我悶哼一聲。
腳不著地還好,一著地力氣就牽扯到了膝蓋的傷口,那尖銳且麻痺的刺痛直躥全身。
我咬咬牙,踉踉蹌蹌地向巷口走去。
可是腳的發軟以及剛才所發生的事讓我全身都無力,“啪”的一聲,又再一次摔倒在地。
身後的危冷焰緊皺著眉頭,快步跑上前把我一把橫抱了起來。
“夠了吧。”危冷焰抱得是那麼的緊,似乎生怕我一掙扎就摔倒在地。
路過隔層,危冷焰一八幾的身子微微蹲下,用提著醫藥箱的右手順手把我逃跑時丟下的書包也提了起來。
穩穩的。
他那十七歲的手到底有多大力氣。
原本就脆弱的木門已經被那群討“命債”的人破壞得不堪入目了,完全就不需要用門鑰匙就能開啟。
危冷焰把我放在床上,蹲下捲起已經膝蓋處已經被磨爛且沾著鮮血的制服褲。
還好制服褲還算寬鬆,捲起的時候也不至於弄到傷口。
當那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時,當那血色與白皙形成了鮮明對比時。
我嚇到了,連見慣傷口的危冷焰也似乎被嚇到了。
傷口像是腐爛了一般,肉也變得模糊不清,凝結的血塊與還在往下流的鮮血使原本白皙的膝蓋變得不忍直視。
認真一點看就會發現,一些細小的沙粒藏在爛肉裡。
“你是不是女的?”危冷焰緊擰著好看的劍眉,語氣竟帶著一點心疼。是我的錯覺嗎?“你不痛嗎?”說著,開啟旁邊的醫藥箱。
我心裡好笑,還不是被你練成的?
他單膝跪著,拿起鑷子和消毒水。
危冷焰把鑷子放進消毒藥水瓶,拿起紗布,輕輕地為我擦拭著鮮血。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剛開始打擂臺的時候,無論我打得多麼傷,傷口多麼大,血流得多麼多,眼前的他都未曾為我包紮過傷口。久而久之,我都開始忘了傷口是要包紮的。
那時候的我,到底是有多麼痛恨眼前的人呢?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這樣對我呢?”我空洞地看著危冷焰脖頸上的蠍子紋身。
光亮的放燈讓他的紋身更顯清晰。
為我擦拭的手忽然停住,幾秒後,危冷焰放下手中沾滿血的紗布,刺紅刺紅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忍著。”說著,經過消毒的鑷子已經伸向我的傷口。
“嘶~”痛,好痛!對痛感有點麻木的我終於感受到那消毒水與硬物進去爛肉裡的刺痛。
那是鑽心的痛,相信試過這種情況的人都會懂我當時的感受。
我緊咬著嘴唇,儘量使自己不喊出疼來。手緊緊地抓著床單,緊得連青筋都暴起。
沙子被一粒一粒地夾了出來,危冷焰沒有說一句話,但動作卻很輕。
“抓著我的手臂。”危冷焰右手拿著一塊沾著消毒水的紗布,左手伸向我。
我看著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重新出現在我生活裡的他為什麼讓我覺得有點不認識。
他變了。
但腦海中恨劣的他還是讓我對他好感不起來。
“如果你非要選擇忍受疼痛,那麼讓我也為你分擔一點。”危冷焰抬頭看著我,黑瞳深邃得令我錯覺橫生。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