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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液體瞬間掉落,我恐懼萬分地拼命把發顫的身子往後挪,“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
男人沒有回答,猙獰地揮動著手中的長刀。
長刀已經高高揮起,眼淚和鮮血都被定格,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大腦及身體都像是被停機。
是夢嗎?告訴我吧,這是夢。
“嘣!”
一聲巨響,揮舞著長刀的男人動作隨之被定格,而我的心臟也被這聲巨響震得要裂開。
我機械地轉過頭去,遠處,竟是身穿‘琅伽’校服的人。
我大驚失色。
我已是無法訴說我此刻的感覺。
是害怕,是恐懼,是得救,還是接踵而來的驚慌。
我不知道。
五六輛黑色賓士停在空曠的廣場上,還未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追趕著我的那群人也被一群身穿統一制服手持手槍的黑衣人所包圍。
離我只有兩米之近的男人也被兩名黑衣人所制服。
身後,一股力量把我牽扯了起來,可雙腿的疼痛還是讓我整個身子只能依靠危冷焰。
此時的我已接近 虛脫。
夜幕降臨,廣場上的街燈一下子被全部開啟,照射在廣場上的所有人身上,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的只有這句話。
我機械地轉過頭去,用滿眼淚光看著眼前這冷冽的臉龐。他好看的劍眉已經擰成了一團,神情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在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冰冷的語氣直逼著所有人。
男人愣住了,幾秒後,像受了刺激一般,燈光下,男人俊美的臉上,修長的雙手,青筋暴起,細長的雙眼裡,佈滿了鮮紅的血絲。
“危冷焰……危冷焰!是你!你不認得我了嗎?!你他媽怎麼可以不認得我!!”
腳步不自覺地向後挪了一小步。
扶著我的雙手忽然發僵。
這讓我更害怕了。
“我是司徒權鋒啊!我是司徒浩的父親啊!我是司徒浩的父親啊!!!!”男人撕裂的聲音劃破天際。
我再一次僵住了。
27:差點成為間接殺人犯。
歐陽浩……那個因為我而一直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歐陽浩嗎?那個使我成功從‘soul’逃脫的歐陽浩嗎?那個因為與我對打擂臺而斷了雙腿的歐陽浩嗎?
喉嚨彷彿突然間被魚刺卡住似的,我只來得及張的難以吞嚥的嘴,下一刻就被前方的自一些話語直刺心臟。
心很痛,痛得連掙扎都不能。心臟就像被人用未曾消毒的手強硬地挖掉然後死命地抓在手中,心臟的血滲出指縫,滴滴答答地滴在冰冷的地上。
“小浩因為你們坐了一年多的輪椅你們是知道的吧?!那是規則,我不怪你們,但是現在,現在……”男人就像剛被暴風雨打溼的大樹,搖搖綴綴的,從兩名黑衣人的手中滑下。
昏暗的燈光罩在這直顫抖的男人身上。歐陽權鋒像是在用盡他全身的力氣仰起他被淚水沾滿的俊臉,冰藍色的雙眸像海洋一般在翻滾。
“小浩,我唯一的兒子小浩,今天因為承受不了雙腿的殘疾,自殺了啊……”歐陽權鋒用紅腫的雙眼直視著我們“現在已經在醫院搶救了四個小時多了,醫生說救活的機率很少啊,很少……”
愈漸愈小的聲音充滿了懊悔,仇恨與痛苦,那是作為一位父親的撕心裂肺。
我定定地被危冷焰從有力變成僵硬的雙手支撐著,腦海裡不停地回放著那晚的情景,歐陽浩痛苦的尖叫聲刺得耳朵嗡嗡直響。
我用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捂著雙耳,聲音竟顫抖得連牙齒都在抖“開玩笑的吧……開玩笑的吧……”我低低地呢喃著。
抓著我的雙手突然用力了起來:“這是我們的錯嗎?這是樸昔雨的錯嗎?!誰都不會料到酒櫃會砸下來的吧?況且,當初不是身為父親的你叫歐陽浩去打擂臺的嗎?!”危冷焰情緒也變得激動了起來,那低沉卻冰冷的聲音讓他少有的情緒波動都顯示了出來。
前方的男人開始跪坐著,沒有言語,只有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把他們都帶走吧,帶回‘夜狼幫’,他們勢利的窩。”危冷焰毫無感情的發話。
“是!”黑衣人齊齊地應聲道。
不一會兒,空蕩蕩的廣場上只剩下我們兩個。
我無力地從危冷焰手中滑下,跪坐在被微弱的燈光灑著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