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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按照保羅·福賽在《 格調 》一書中所做的研判,在車上張貼各種文字標識,乃美國中產階層獨有的“受地位焦慮症驅使”的行為,美國後車窗上常見的標貼是:“我寧願去航海”、“我為小動物踩剎車”。而“貧民階層喜歡裝點他們的汽車,不僅有仿豹皮的傢俱裝飾品,還有在前後窗上盪來盪去的玩具骰子”。
事實上,我無法根據美國的標準來判斷中國車主的階級屬性,不過,就非出廠設定的汽車圖文標識而言,“熊出沒注意”顯然與“我寧願去航海”和“我為小動物踩剎車”在精神氣質上最為近似。至少,他們和“我為小動物踩剎車”的美國車主一樣,政治立場上屬於動物保護主義者,廣義的環保分子 —— 雖然環保分子最為抵制的就是大排量SUV。不過,中國的“熊出沒注意”如果想要把他們對動物的愛心表達得更妥帖、更加本土化一些,是否可以考慮應中國的國情,把“熊出沒注意”實事求是地改寫為“熊膽出沒注意”或“熊掌出沒注意”呢?
第三,如果你既非野外生存愛好者也不奉行動物保護主義,你只是一個平庸到需要“負全責”但是又不甘平庸、以至於非在車上貼點什麼來表達個性的機動車主,為己為人,建議你把熊留住,易一字,做“人出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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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候別人的母親(1)
據英國《 觀察家 》雜誌指出,就“上癮”行為而言,抽菸、喝酒、吸毒、賭博、購物等等,都已out了,生活方式變化和壓力指數上升所催生的新潮品種,已擴充套件到上網、吃藥、整容甚至發簡訊上癮。
總之,事態看起來十分嚴重,有報道說,去年5月,各國專家聚集新加坡,針對上述新癮症的症狀及出現原因召開了首屆亞太戒癮研討會。
如果把“上癮”簡要描述為“嚴重地依賴或者迷戀一種事物,往往是心理不健全或者不健康的表現”,那麼,不排除開會也是一種癮,在某種意義上,它跟上述“新癮”系列裡的“發簡訊上癮”十分相似。
《 觀察家 》以25歲的倫敦女招待塔瑪拉·克瑞裡為例,說她不愛通電話,只愛發簡訊。平均每天要發簡訊175條,否則無法自遣。走著、坐著、躺著、路上、工作中、如廁時,都在狂發不止。唯一不發的那一刻是淋浴時。寫簡訊也不用看螢幕,兩分鐘即刷滿三屏。練就了“電子一指禪”的塔瑪拉堅定地認為:發簡訊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更為變態的是,只要離開自己的手機須臾,塔瑪拉就覺得不舒服。她不僅把手機稱做“我的寶貝”,而且把手機插在乳罩裡邊,緊貼著肌膚,隨時感應簡訊發來的聲音和振動。用廣東話講,這不僅上癮,而且還“上了身”。
事實上,自2001年以來,不斷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醫學報告稱發現“簡訊上癮症”。臨床上的描述大致是:“強迫症的一種,在一天中的某些時間總會產生簡訊出現的期待,如果到時沒有出現,就感覺規律被打破,產生焦慮、不適應的情緒。”一句話,“全部生活都在一隻手上”,是一種病,得治。
不過,鑑於以下兩個原因,我個人對此的看法相當悲觀:其一,出於人性。和抽菸、喝酒以及吃藥、整容一樣,食色性也之外,傳播也是人類的天性。簡訊上癮,流氓成性,都不好辦。其二,中國專家對防治簡訊成癮提出的建議是:“控制簡訊聊天時間,正確使用網際網路和手機;培養積極樂觀的性格,多參加集體活動。”
這話,聽著特耳熟,跟“新婚必讀”裡防治性亢奮的對策差不多。
我個人對戒除“發簡訊上癮”的前景之所以如此悲觀,其二還出自於我在母親節這一天親身經歷的“簡訊生活”。
公元2005年5月8日,“五一”長假剛過,母親節追尾而至。我愛我媽,但她不在廣州,遂打了個電話,致以親切問候;我也愛我媽媽的媽,但她老人家不僅不在廣州,而且也不在人世,陰陽相隔,手機座機小靈通全都聯絡不上,更發不了簡訊——很顯然,元旦、春節、情人節、聖誕節的簡訊騷擾儘管惹不起,但是母親節還是躲得起的,因為基本不關我的事,總不能愣充我的兒子或閨女,在簡訊裡喊我一聲孃親吧。
本以為可以清靜一天,不料中午睡醒後一開手機,向我祝賀母親節快樂的簡訊便如潮水般湧來,其中頻率最高是以下這兩條:
其一,“今天是母親節,我用心靈之紙折成最美麗的康乃馨,獻給你的媽媽,祝她幸福、平安!更感謝她養育你,使你成為我生命中的朋友!”
其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