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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老祖宗的理想孫媳
寶玉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兒,老太太看她這孫子,模樣兒不必說了,性情又好,心又實,又最懂理數,說什麼也要好好挑個妥當的女孩兒婚配。寧榮二府的富貴,多是靠了祖宗的蔭庇,所以這老太太的權威,就與那兒子功成名就,把母親接到任上奉養的大大不同。賈政又不是當家立紀的人,寶玉的親事,全靠老祖宗的一雙慧眼了。
外人倒也有與老太太提起寶玉的親事的,賈府的老相識,當日替榮國公出家的張道士說曾說起:“前兒在一個人家,看見一位小姐,今年十五歲了,長得倒也好個模樣兒。我想著哥兒也該提親了。若論這小姐的模樣兒,聰明智慧,根基家當,到也配得過。但不知老太太怎麼樣?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請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去提呢!”賈母回應說這孩子命裡不該早娶,但條件卻是定好了的:“你如今也訊聽著,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兒配得上,就來告訴我。便是那家子窮,也不過幫他幾兩銀子就完了。只是模樣兒,性格兒,難得好的。”
論起品貌才華來,也不用到外面找,光府內的幾個女孩兒就亂花漸欲迷人眼了,只是看起來個個都好,卻都不是老太太心中最鍾愛的孫媳婦兒的人選。黛玉是賈母的外孫女,有血緣中的一份親近,又是寶玉心坎上的人,應該是第一個考慮物件。早年讀紅樓,看得粗疏,總覺得黛玉是個病弱的女子,因與寶玉三生有緣,所以便入了他的眼,一生一世割捨不下。後來發現花花公子薛蟠偶然見到林黛玉,竟因其風流婉轉之姿,一下子酥倒在那裡。薛大爺並非多情公子,他傾倒,說明林妹妹只是姿色論,依然有目共睹。寶玉不定下這樣的女子又等什麼呢?若說老太太、太太們也不是沒這意思的,要不鳳姐兒也不會常拿他們二人開玩笑了,連家人興兒都知道“將來準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則都還小,所以還沒辦呢。再過二三年老太太便一開言,那是再無不準的了。”
寶玉的心事,老太太也不能一點兒不知吧?可從黛玉初入榮國府起,寶、黛二人一直在猜疑、痴迷、疼痛著,歲月蹉跎,塵埃始終不曾落定。林黛玉是個好女兒,卻不是一個合適的大家世族的媳婦。她多病,這是其一,又多心,一片熱情敏銳都落在春感秋悲上,對管家御下的事就有點不上心。她是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女子,作為一個真性情的美女,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是讓人心折的風流。暮春天氣,寶玉順著腳一徑來到一個院門前,看那鳳尾森森,龍吟細細:正是瀟湘館。寶玉信步走入,只見湘簾垂地,悄無人聲。走到窗前,只見一縷幽香,從碧紗窗中暗暗的透出。寶玉便將臉貼在紗窗上看時,耳中忽聽得細細的長嘆了一聲,說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寶玉聽了,不竟心內癢將起來。再看時,只見黛玉在床上伸懶腰。
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鬢髮,一面笑向寶玉道:“人家睡覺,你進來做什麼?”寶玉見他惺眼微餳,香腮帶赤,不覺得神魂早蕩。
這風情,對情種公子是致命的毒藥,會把他一輩子鎖在閨房的綠紗窗下。夫妻之間,講的是相敬如賓的大禮,太過溫柔繾綣的,卻不是長久之計。男人,終究還是要成長立世的,這才能維持祖宗的功業。
再說湘雲,她也是賈母孃家的內親,是互為姻親的四大家庭族中的侯門千金。可她的英豪闊大寬弘量,沖淡了其閨中好女兒的風姿。賈寶玉是第一等的情痴,對身邊的小丫頭也憐香惜玉,對偶然相逢的村女也戀戀不捨,而對史湘雲,有時竟是一副純正的兄長面目,也是個異數了。——次早天方明時,便披衣著鞋往黛玉房中來,卻不見紫絹、翠縷二人,只有他姊妹兩個尚臥在衾內。那黛玉嚴嚴密密裹著一幅杏子紅綾被,安穩合目而睡。那史湘雲卻把一把青絲拖於枕畔,被只齊胸,一彎雪白的膀子撂於被外,又帶著兩個金鐲子。寶玉見了,嘆道:“睡覺還是不老實!回來風吹了,又嚷肩窩疼了。”一面說,一面輕輕替他蓋上。
圖景如此香豔,卻又不涉遐思,這也不怪寶玉,曹雪芹形容起史湘雲來,都是“腳下穿著鹿皮小靴,越顯得蜂腰猿背,鶴勢螂形。”她又極愛說話,香菱來請教她談詩,便興致勃勃,沒晝沒夜高談闊論。如此,哪像個女孩子。結社賞雪,成群結隊地玩耍,她是最提興味的好夥伴;若說在萬紫千紅之間挑個好女孩與心愛的孫子匹配,她卻很容易被老太太忽略。
老祖宗心中最合適的人選,其實卻是後到的薛寶琴。
寶琴是不折不扣的美女,那種既有青春氣息,又帶一點點孩童稚氣的美麗,最得老人的歡心。寶琴初到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