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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笠忙道:“受傷了沒有?”
廖衝打了個哆嗦,搖頭道:“還好,傷是沒受什麼傷,就是嚇得不輕……”
宮笠拭去髮腳眉梢的水滴,低聲道:“總算大家都平安登岸了;先歇息一會,我們等下就朝島上摸。”
湊近了些,凌濮伸手朝海上一指:“頭兒,曹五的船調頭離開啦。”
宮笠跟著望出,不錯,那條船正轉過方向、緩緩朝外海駛去……
抽抽鼻子、廖衝喃喃的道:“曹五的船一走,我倒有點孩子離開了爹孃的感觸,覺得怪落單的悽惶孤伶得緊……”
鮑貴財道:“還還有俺俺們好幾個大大活人陪著你你老呢,師師父……”
嘆了口氣,廖衝道:“在這四周是海的一座孤島子上,船才是最叫人覺得有依靠的東西,幾個毛人濟得啥事!莫不成還能揹著我踏波回到陸地上?”
宮笠平靜的道:“別優惶,廖兄,有人就有力量,有希望。”
廖衝無精打采的道:“有什麼力量和希望?”
笑笑,宮笠道:“只要我們力量夠了,還怕不能將‘金牛頭府”的百餘艘船收歸己用?一旦有了船,豈不是回去的希望便和事實相等了!”
雙眼一亮,廖衝精神來了:“不錯,這倒是實話,我怎麼老把他們的船給忘了,至不濟,奪條個把船逃命還行呢。”
宮笠有些啼笑皆非的道:“我想不成問題,廖兄,問題只是,我們歷盡艱辛,幾番風險,好不容易始來這到這裡,該有比逃命更有意義的目的才是,如果來此只是為求個逃命,何如不來更為乾脆?”
廖衝頓時臉紅脖子粗,乾笑著道:“當然,這個當然……看我這個人,怎麼老是捨本逐末,淨說些失體的騷話!真正老糊塗了,呃,你多包涵則個……”
鮑貴財一本正經的道:“師師父,平素裡,你你老豪氣乾乾雲,氣氣吞牛牛鬥;怎怎的這一兩天來,卻孬成了這這般?江江湖跑老老了,真真個膽子跑跑小啦?”
嘆了口氣。廖衝道:“是這一汪海水,憑空壓得我心窒氣短,我——”
驀的咆哮一聲,他又惡狠狠的咬牙道:“混帳,你這小兔崽子竟又敢乘隙來數劃我?我警告你,你要敢再這等節骨眼下開腔,沒老沒少的,看我不生拔了你那條狗舌頭,簡直是造反了!”
鮑貴財縮著脖子,趕緊退後兩步,陪著笑道:“師師父息怒,師師父息怒,徒徒兒可全是一片好好意……”
“呸”了一聲,廖衝恨恨的道:“住口!好意!孃的皮好意都叫狗吃了,小畜生,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後怎麼整治你!”
宮笠目光四掃,輕沉的道:“我們是現在就往上攀呢,抑是再歇一會?”
廖衝一僂衣袖,道:“先朝上摸一段再說,這個鬼地方風急浪湧,溼霧濛濛的,帶著那等陰慘慘的味道,我是寧肯上去拼殺一場,也不恁情窩在此處!”
點點頭,宮笠道:“好,我們上!”
於是,四條身影,便在磷峋重疊的礁石間隙中往上閃進,四個人的身法全都矯健利落無比,竄掠騰躍,彷彿四溜移回旋飛的輕煙。
“飛雲島”的形勢,有如一隻巨大無朋的覆碗,頂端平坦,四周卻是傾斜的陡角,傾度其實並不大,至少,遠比從遠處看來的角度要和緩得多,黑褐色的礁百便以各種形狀與各種方式凝聚的面積組合成了這個島,眼睛望出去,俱是那樣一片叢巖縱布——層疊著、堆疊著,交錯著,矗立著,橫豎著,氣勢森森,別有一股猙獰陰酷又冷凜生硬的氣息……
等他們自島沿的亂礁危巖中翻了上來,方才十分驚異的發現了幾件事——他們竟然面臨著一條道路,一條雖不寬闊,卻十分平整的道路,這條道路,於礁岩嵯峨中環繞而上,卻隱在路邊四周的礁石掩遮下,這條路,雖然是硬從這片雜亂奇突與峭銳傾陡的礁石所開闖出來,又迴旋著轉向島上的高處。
是的,島的頂端,這時已可不受島沿礁石的掩遮而隱約看出的景像,那裡,是一座幾與礁岩渾然連成一體的石屋,不,石堡,這座石堡,毫無建築格局,更談不上一丁點美感,它只是堅固又龐大的矗立在那裡,石堡的形狀是個約略的正方形,四角尚有高低不一的四座堡塔,整個石堡的顏色也是黑褐的,看上去實在不像個玩意,但是,它卻有著無可名狀的威猛之概,懾窒之勢,它有如一頭雄獅蹲似那裡,更宛若一個不定形的妖魔橫躺著,耽耽俯視全島與大海。
島頂的石堡,貿然看上去,只是黑壓壓的一片,但卻由幾點寥落的燈火略略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