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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功盡棄了…”
廖衝抓著船欄的雙手更緊了,似是生怕有人推他下海一樣,他慌亂的大叫:“老弟,幫幫忙,另換個比較平穩站的地方上去——”
宮笠厲烈的道:“在此等水流湍急,海濤洶湧的情勢裡,哪來如許方便?
說換地方就換地方?能找到這處所在已是極為不易了,其他各處,只怕形勢會更為惡劣,廖兄,快當機立斷,切莫再拖延下去——”
吐出一口鹽腥的口水,廖衝窒著氣叫:“想想法子,換個地方……想想法子嘛。”
宮笠憤怒的道:“時機迫切,稍縱即逝,我們不能因為這一己的遲疑害了別人,更害了自己,廖兄,來不來悉隨尊便,我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暴叱道:“凌濮!”
高應一聲,凌濮一個箭步竄了上來,宮笠指著右面約在十丈遠近,隱隱突凸在卷蕩的波濤之上的一截苟形礁石道:“那截暗礁你看清楚了?”
凌濮循著官笠所指的方向望去,點頭道:“看清楚了,頭兒。”
宮笠道:“我就先行彈掠到那裡接應你們;你把距離估好,跳壓上木板那一頭的時候,著力輕重不要偏失太大!”
凌濮吸了口氣,鄭重的道:“錯不了,頭兒!”
於是,宮笠雙腳踩上長方形木板的一端,另一端則因橫擱在中間的圓桶上而高高翹起,他身形微蹲,雙臂收貼,大喝道:“來!”
凌濮猛的躍起七尺,往下急落,著腳處,正是木板翹起的那一頭,他這落身下壓的力道,倏忽將木板另一端掀抬,只見宮笠的身軀有若一團圓球船凌空拋起,飛出三丈多遠,身在怒海之上的宮笠,猝然探臂翻騰,業已美妙又驚險之極的掠出七丈之外,恰好落在,那半截冒出波浪上面的苟形暗礁頂端!
那半截突露於海面的苟形暗礁,呈上銳下豐的形勢,頂端也不過只有碗口粗細,別說平擺兩隻腳的面積不夠,且溼滑無比,宮笠以右足為重心站立其上,左足則只靠足道依持著,浪急風大,他落在暗礁頂上的一剎,連連搖擺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
在浮沉不定的船上,傳來凌濮嘶啞卻微弱的叫喊著:“頭兒,成了麼?”
宮笠氣貫丹田,凜烈的叫:“來吧!”
驟然,又一團黑影隨聲而起,這一次,黑影竟彈出了四丈之遙,半空中弓背揮手,箭矢般朝著官笠頭頂飛到!
官笠雙臂蓄勁半曲,兩手手掌上翻,那人影市始來來到,雙腳下落,正好接住了宮笠猛力上推的雙掌,於是,人影“呼”聲再次飛騰,在一旬低窒急促的“二——二叔”聲中,被送出了三丈之外,在空中,倏曲倏伸,業已堪堪撲上了岸沿的亂礁中。
嗯,是鮑貴財。
浪花濺舞裡,那邊黑忽忽的船首上又傳來凌濮的聲音:“頭兒……準備好了沒有?”
宮笠昂聲道:“行了!”
凌濮又在叫:“是廖師傅來啦!”
宮笠尚未及回答,乖乖,一團黑影沖天而起,流星也似旋飛,也是丟擲了四丈左右,方才以自力騰掠而至!
雙臂奮力接住對方下踏的兩隻腳掌椎送而出,宮笠同一時大叫:“不難吧?廖兄。”
廖衝的身形直擲至三丈開外,又忽朝下墜落,一聲“天爺”的呼叫出自這位老邪的嘴裡,只見他手舞足蹈間,沾水飛起,險極的剛剛沾上岸邊。
凌濮又吆喝起來:“頭兒,我上啦!”
宮笠運氣貫力,雙腿如樁,他渾身早已溼透,卻毫不為意的叱道:“來!”
凌濮的身影也倏時在拋滾之後飛閃而到,宮笠接力託送,凌按便有如一頭大鳥般直撲彼岸——從容優美之至。
現在,輪到宮笠自己要橫渡這尚餘十多丈寬,充滿了驚濤駭浪的海面了。
深深的吸氣,他暴升空中六丈,凌空斜旋,又掠越將近八丈,在這掠飛的過程中,他雙手已各處腰間抽出兩塊尺長木板,待力竭下墜的一剎,木板已先行出手射落,乘著木板人水冒升的瞬息,足尖倏點,人已彈出丈許,另一塊木塊如法泡製,再次點彈之下,他已躍向島邊的礁石上!
離他上岸位置最接近的是鮑貴財,鮑貴財站在五六尺外的一處石窪淺水中,此時此地,猶下意識喝一聲彩:“行,二二叔,硬硬是行。”
宮笠急促的問:“他們呢?”
丈許左近的亂礁堆裡,廖衝與凌泛先後現身,兩個人趕忙聚合過來,廖衝面色青中泛白,聲音裡還帶著顫顫的尾韻:“皇天啊,差一點我就掉下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