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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心疼,林端倒也替姑娘老爺心疼的。”
“端伯伯,你何時也這麼小家子氣了。”黛玉說著笑道,“家裡、外面鋪子裡大大小小的賬務哪個不經您老人家的手,如何的倒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裡了。我在賈府數年,冷眼看著,他們家內囊已經是空了的,不過是寅吃卯糧罷了,說句不好的話吧,倘若爹爹這一遭真撐不過去,我不還是要和他們回去的,如今我也曉得事理了,只看著,如果賈家對我真的有情義,便是幫了也不防,但若處處算計,我也不是好說話的。端伯伯您就放心吧。如今雖說京裡面並沒有咱們家的鋪子,但過些日子,若我要上京,伯伯就派幾個可靠地人進京,到時候也好幫襯著。咱們家的大頭不都是在店鋪上的嗎?”
林端聽黛玉說的頭頭是道,雖然年紀不大,但眼中的光芒卻是不可小視,想來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心中也不由地為這個小主子驕傲起來。便一心地按著黛玉的吩咐去辦了。
這日已經是八月末了,眼看著園中的桂花已經盛開,滿園裡都是馥郁的桂香,黛玉的心卻一天更比一天的沉重起來,如果她記得不錯,林如海是於九月初三巳時,也就是上午的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去世的,這就要到日子了,而林如海的病也確是一天重似一天了。想不到,她凌幻歌前世沒有親人,來到這紅樓之中,唯一的親人卻仍然要離她而去,心中,不禁一片蒼涼。
“姑娘,天色不早了,老爺這會兒該吃藥了。”看著黛玉蹙起的眉頭,紫鵑小心地提醒著,意圖轉移她的愁緒。
果然黛玉便站起身來,輕聲道:“雪雁,折幾支桂花,用咱麼房裡的汝窯花瓶裝了,送到老爺房裡去,老爺這麼久都沒有出過門了,他那屋裡人又多,氣味又雜,滿是藥味,這桂花也添點香氣。我和紫鵑先過去,你裝了花再來。”
“是,姑娘。”雪雁答應著去了,黛玉便也帶了紫鵑,搖搖地向林如海的正房走去。這會兒林如海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臉上也蒙著一層灰敗的氣息,賈璉這會兒正坐在旁邊陪他說話,看見黛玉來了,那賈璉便站起身來,笑道:“林妹妹來了,姑父正說你呢!”
黛玉也微笑著福了福身,道:“璉二哥萬福。今兒外面沒事嗎?二哥哥也來探爹爹的病。”
“做不過是那些事情,林管家都處理了,我來看看姑父。這麼些日子了,姑父身子竟還未大好的,我也擔心。”賈璉說著客套話。
床上的林如海微微扯了扯嘴角,正想說話,卻冷不防劇烈地咳嗽起來,黛玉也顧不得什麼,慌忙推開賈璉,跪在床頭撫著林如海的胸口,早有丫頭倒上茶來,林如海好容易停歇了,黛玉便喂他喝了口茶,含著淚道:“爹爹身子不好,還是好好歇著吧,別說話了。”
林如海笑笑,伸手想去為黛玉擦眼淚,但身上軟綿綿的,竟抬不起來,便用目光示意自己沒事,讓黛玉別傷心,黛玉擦擦眼淚,便對賈璉道:“璉二哥也累了一天,且先回去休息吧,爹爹這會兒也該吃藥了。”
賈璉聽說便又說了幾句,無非是讓林如海安心養病,就辭了出去,小丫頭端過藥來,黛玉拿著匙子,喂到林如海嘴邊,林如海卻撇過頭去,表示不願吃藥,黛玉哭道:“爹爹為何不肯吃藥,難道你真的要扔下玉兒一個人嗎?你真的捨得讓玉兒孤苦伶仃地寄居賈府嗎?爹爹,玉兒在賈府過的一點也不好,下人們閒言碎語,二舅母雖不明說,可也從不親熱的。爹爹,你不要扔下玉兒。”
聽著黛玉的哭訴,林如海的眼角也有一顆渾濁的淚水滴下來,是他當年的錯誤決定,才讓黛玉受了那樣的苦,可現在他有心保護、教養自己的女兒,卻也是有心無力了。是他對不起賈敏,他就要去陪她,要去請求她的原諒了。
九月初三巳時,林如海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臨去的時候,他只對黛玉說了一句話:“你娘叫我了,我該走了,玉兒以後好好照顧自己!”說著連叫三聲敏兒等等我便溘然長逝。黛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必是有這一天的,但仍然忍不住哭倒在地。她不知道林如海對她的不好,只知道從她醒來的那一刻,林如海就給了她父親的關愛和信任,甚至在自己病重的時刻,還為自己安排了未來,這讓她如何不感激呢?
因為林如海一直纏綿病榻,連白神醫都說了讓準備後事,是以棺槨香燭、白布等一應物事都是準備齊全的,黛玉等人便都換上了孝服,為林如海入了殮。外面諸事自有賈璉、林端等人照應,內裡,黛玉便都託給了三位姨娘,自己只每日陪在父親靈前,守靈哭喪。林家族人在揚州者並不多,姑蘇的族人也並未有太過親近的人,是以一應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