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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這座城市為止,我都沒有再次去光顧那家二十四小時都開張的冷食店,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喜歡逛水族館漂亮而且害羞的男店員。
臨行的時候夜幕初降,我坐在公交車上途經冷食店所在的那道街。算算日子,他應該正輪到白班兒,那個時候大概早已下班回家了。他寫給我的電話號,還好好的夾在錢包裡,只是我一次也沒有打過電話給他,想必他也很失望,或許還會有些悵然若失吧。
這裡的香蕉船雖好,但是終歸也有說再見的時候。在別的城市的香蕉船可能味道會略有不同,但是應該也是十分的美味吧,我想。
六月于思緒萬千中
SL
1。
敏君:
七月的天氣,燥熱的令我抓狂。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令我不能容忍的,除了炎熱之外我暫時還想不到別的。
幼年的時候,拜一種被稱為“毛囊角化症”的面板病所賜,全身自脖頸以下全然不能夠排汗。說來滑稽,不知道世上何以會有如此怪異的病症。這個病症折磨了我好多年都不能夠徹底治癒,由於身體不排汗的緣故導致所有的汗水只能經由頭部排除,天氣稍一炎熱或是劇烈活動之後,我往往會大汗淋漓,整個頭部便如同遭水洗過一樣,同時會因為頭部溫度過高導致我經常有眩暈的感覺。由於此種原因,使我極度討厭炎熱的夏天,也不喜歡能夠導致我體溫升高或是大量排汗的一切因素。
好在多年以後,或許是身體長開的原因,面板病稍有好轉,身體排汗的情況也漸至正常,但是內心裡卻依然對炎熱的天氣沒有好感。
話說回來,南方夏末的天氣確實令人不敢恭維。天空整個白嘩嘩的一片,根本甭想看清楚太陽的準確位置。日間充足的光線使本來有微弱近視的我視力大幅提高,但是唯一遺憾的是,四周過熱的空氣將我緊緊包圍,倘若吸一口氣進肺裡,竟然會覺得沒有一絲的真實感。
簡單的說來,就是空氣這一感念在身處炎夏的我的腦海中已然不存在了。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街頭像犬類一樣吐出舌頭,大口大口的噴著氣息。或是整天整天的呆在有冷氣放送的商場或是書店裡,藉以躲避驕陽的淫威。
然而幸運的是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天氣對我的壓迫和折磨最終以我找到了一個最佳避難所而告終。
在十字街盡頭被高大的梧桐所掩映的地方,有一家專賣古舊唱片的店面。我偶然在這裡駐足,被悠揚悅耳的爵士樂和濃濃的咖啡香氣,以及店裡清涼的冷氣和整座店所散發的古舊氣息所吸引,竟然再也不願移開腳步。
說這裡是一家唱片店其實有失偏頗,這也是我進來店裡觀望許久之後才發現的。賣古舊唱片只是店內業務的一部分,因為店裡的四壁還存有相當數量的古舊書籍和過期的期刊雜誌。因此,就這家店的成分而論還頗有些複雜。
店中有四五張造型簡潔但卻十分實用的小方桌,每張方桌都配有兩張同樣材質和做工的木頭椅子。桌椅看上去倒像是木器店裡臨時加工的半成品,沒有油漆,裸露著木料最原始的性感。
四周的書架——也許是貨物架——所用的木料以及做工和桌椅像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看上去有說不出的和諧統一。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羅列著各個樂種的唱片和各個年代的書籍和期刊,它們被分門別類的依次排列,雖然破舊但是看上去卻出奇的精神。
這裡倒像是一家小小的音樂茶座,上帝啊,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理想所在。
唱片店老闆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鼻子很高但目光炯炯。他總是窩在寬大而堅實的木質櫃檯裡面,對進來或是出去的客人毫不在意。若是有客人選好了舊書或是唱片請他估價,他才會勉強坐直身子然後隨口說出一個價錢,客人若表示認同則會付了錢轉身拿起屬於自己的東西離開,於是一次交易便告完成。
這裡一切物品的固有價錢都已延期失效,新的價錢完全是臨出門時由那身為老闆的中年男子隨口報出。至於物品是否值得這個價錢,則完全取決於客人對手中的書或是唱片的喜愛程度來決定的。客人喜愛的程度不夠,則會嫌貴放下。若是愛不釋手則會大方付錢而去,而且再次提醒老闆有新貨到的時候一定儘早電話通知。
店內的桌椅可以由客人隨意使用,甚至可以拿了書和雜誌坐在那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看,前提當然是還有空著的桌椅。店內所放送的音樂大多是狄西蘭爵士樂(這一點我是後來才知道,其決定性因素在於老闆的各人喜好),店內的所有書籍皆可以隨意取拿翻看,只要離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