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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眷犯了錯被送到外府,只有兩條出,命好的是被家中贖回嫁人,命不好便是被外府的管事相中,待小姐夫人們忘了便強要來做個填房妾氏,做老爺的妾氏是做,做下人的妾氏也是做,此生就如此了,賀氏說的好聽待映臻醒了再說,到時候賀家上下都瞧這位大小姐傷的如何,誰還記得一個婢女是死是活。
可這話當著嚴氏還有弟媳,林氏不能開口,賀氏說的對,這是大房的事,她巴不得瞧著大房倒了,二房挺起腰來。可讓林氏想不到的是,她不說屋裡卻有人開口。內屋病榻上,聽了賀氏那一番話的賀映臻悠悠睜眼,眼前雖然還有些渾濁,可她卻認得這是她在沉儀園躺了多年的繡床,屋內的陳設也都是真的,賀氏的聲音也是真的,她怎麼了,明明已死為何又醒了過來,難道上天真的憐她孤苦,讓她重生,重新看清身邊這些假仁假義的嘴臉。上蒼,若這一切的是真的,賀映臻定會好好再活一次,定不會辜負這天賜的良機,定會為死去的母親和弟弟報仇,亦為雙眸盡失慘死繼母妹妹之手的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為何不是你來伺候我?”
沙啞的聲音震驚屋裡所有人,嚴氏起身上前去看女兒,見賀映臻睜眼,嚴氏道:“臻兒,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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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十月,沂南城,桂開了一,賀家自京中的馬隊從陽城門歸來,城內姓爭相湊到主街上看。
為的馬車被紫紅的緞包裹,風吹起車簾,隱隱能看到賀家老爺半臥榻上,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攆著佛珠,馬車四周圍滿賀家的家僕,一個個穿著黑色的長袖半臂,顯得精氣十足,賀老爺的馬車後跟著幾個女婢,女婢之後是一輛藕粉色的馬車,車上懸著八寶錦繡福袋,自車內飄著淡淡馨香,有丫鬟從車內掀簾向外看,十里長街,沂南城喧鬧了。
見她掀簾,馬車內靠在塌旁的丫鬟芳竹一邊為躺在正中的女孩扇扇,一邊小聲道:“把簾放下,街這樣鬧,吵了小姐。”
娟秀漂亮的鵝蛋臉上,柳眉一皺,正式好奇心重的年紀,被芳竹一說,難免佈滿不滿,丫鬟憫枝道:“小姐又不是弱不禁風,怎麼會掀個簾就把小姐吵醒。”
冷冷掃她一眼,芳竹在不理會,小心為正中躺在錦塌上睡得正熟的女孩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半月前乃是小姐外祖母盧氏的大衍之年,嚴家特請賀家前去慶賀,夫人因大少爺還小,身也不爽,未曾前去,託賀老爺帶厚禮與長女賀映臻前去為盧氏賀壽,盧氏膝下五兩女,五均在仕途,長更官拜少保,兩女之中一位嫁於秦相國家的幼為妻,一位自出生就被嚴老爺指腹給沂南大戶賀家。因遠嫁,幼女身又弱,盧氏對幼女為關懷,見幼女未曾同來賀壽,便把疼愛都給了外姓的孫女賀映臻,不僅留在府中住了幾日,更在賀老爺歸家前般叮囑,日後要為孫女說個好人家。他們走前,盧氏心肝一樣的捨不得映臻,一再賞賜金銀細軟又為多病的外孫準備了許多奇珍藥材,連帶映臻身邊的丫頭也收穫頗豐,盧氏明裡說這些東西是留給映臻的裝飾屋用,實則卻交代映臻她還小,先把東西交由她母親看管,盧氏自幼出身豪門,深知當家主母行事若沒銀錢,必然讓手下的丫頭婆小看,況幼女性又弱,一人在外必然吃虧,遂走前叮囑映臻,若在賀家有事兒,儘可書信她幾位舅舅。就這樣又留了幾日,才不捨得讓他們父女二人回沂南。
不知做了什麼夢,睡得正熟的映臻扭動起來,纖細的身在狹小的車廂滾動,芳竹用手擋住木板謹防她磕碰,憫枝卻不然,走到轎簾處,管都不管。
見她這般,芳竹道:“小姐若磕了怎麼辦。給小姐擋著。”
“小姐的皮肉是肉,我的皮肉就不是肉,我瞧小姐睡成這樣都不醒,準時魘著了,不如直接叫著醒過來。”
夢魘的人若是被貿然叫醒,魂七魄沒歸位,人會頹靡一段日,若是在家中誰魘了,府裡的婆會捧一碗拜了觀音的菸灰水,點滴在額角,夢中的人就會清醒過來。可這時候車裡沒有菸灰水,到家還些時候功夫,芳竹只能輕聲叫映臻的名字。
“小姐,小姐醒醒,咱們快到家了。”
小姐,誰在叫她小姐,那聲兒清晰地就在耳邊,是芳竹嗎,她還沒死,還是已經死了,不過在奈何橋上等著她,賀映臻努力想要掙開沉睡的雙眼,卻沒有一點力氣,這世界黑的讓她害怕。
手試探的向前伸,想要摸摸那張她愧對的臉,卻怎麼都摸不到。雙眸更是疼的一點都睜不開,眼前盡是賀映珠手持鳳頭釵狠狠戳進眼裡的樣,女孩面容猙獰,她眼前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