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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驅蚊香騰起絲絲微不可見的淡薄的煙霧,前廳的僕從幾刻之前就被褚北嚴盡數揮退。
褚家如今雖是家大業大,權勢滔天,可謀逆犯上的事,是絕對不會碰的,然而種種跡象令得褚北嚴極為不安,就連被褚辰發配到大同充軍的褚紀,亦是明裡暗裡向褚北嚴透露了褚辰的不臣之心。
甚至連褚辰與皇太后喬若惜之前的苟且也被外人傳的繪聲繪色。褚北嚴此番回朝,也僅僅帶了十來個心腹,大同那邊依然是嚴兵把手,他特意走這一趟無非是要給長子一個忠告。
有些事是做不得,也不能做的。
贏了雖會風光祖宗門楣,可萬一輸了呢?那就是百來條人命去陪葬啊!和萬劫不復!
更何況,褚家歷來忠心耿耿,饒是褚北嚴如何信任長子,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長子有謀權篡位的心思。
褚辰單手持盞,五指修長強勁,似乎每一寸肌膚都透著爭霸的野性之美,外面夜色迷離,月光被薄雲遮住,稀稀疏疏灑在廳堂外的抄手遊廊之下,寂寥了四周。
褚北嚴皺著眉,等待著褚辰的答話,卻是過了半晌,才聽到了自己後怕不已的事情。
褚辰淡淡道:“當今聖上並非先帝骨血,要說朱氏江山的血脈,如今被世人知曉的也只有朱耀了。”
他的表情極淡,但褚北嚴卻是大驚失色:“這.....怎麼會這樣!宋之,你此話當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褚辰處心積慮輔佐的人竟是......一個外人?與先祖皇帝毫無相干的人.....這種事著實不能輕易杜撰,褚北嚴也知道以長子的性子,絕無可能誆騙於他,頓時心跳加快,天下.....是要易主了?!而褚家成了罪魁禍首。
褚辰放下手中杯盞,抬眸,神色堅定的看著褚北嚴:“兒子句句屬實,當初皇太后早就備好了男嬰,以備不時之需,此事想必喬家也是知情的。”
難怪喬魏孟一直不願入閣,他是心中有鬼吧!否則褚辰再也找不其他合適的理由去解釋他的淡泊名利,要知道如今的喬家已經沒有四品以上的大員在朝為官了,可謂喬魏孟的大好時機,可他卻次次婉言謝絕。
甚至連喬大爺連連被貶也是褚辰的手筆,他做這些無非是為了喬魏孟鋪路。
褚北嚴是喬魏孟嫡親的孃舅,聞言後,胸膛一震,他是看著喬魏孟長大的,甚至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你的意思是....你表兄也知?”褚北嚴自然是指喬魏孟。
褚辰淡淡嗯了一聲,他知道褚北嚴在想什麼,又道:“父親還是斷了讓朱耀回朝的念頭吧,此人心狠手辣,一旦得勢,必滅褚家滿門!”
褚北嚴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到底正統血脈才名正言順,親耳聽到褚辰的話後,臉色煞白。
是啊,朱耀上位,是容不下褚家的,就算褚家棄官辭爵,也未必能有好下場。
褚辰想起了上輩子,忠心報君的結局-----滿門被斬,無一倖免!褚紀,喬若雲,侯夫人,褚北嚴,就連小玉珠也沒有活下來......所有的都死了,褚辰回想當年,滿目都是血紅的猙獰,新君讓他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於刀下,狂笑如癲,朱鴻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朱耀呢!
至於太子朱允弘,褚辰至始至終都是不信任的,一開始輔佐他,也不過是為了牽制朱鴻業。
朱家的人,他誰也不信,誰也不忠!
所以褚辰這輩子才會步步佈局,從武將,文臣,內廷....悄然埋下自己的棋子,本以為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誰料朱氏江山早就是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他也只不過加快了程序罷了。
褚北嚴緩緩站了起來,麥色的俊臉因為情緒波動,略顯煞白:“宋之,你該不會當真想....取而代之吧,你同喬若惜到底是什麼關係?!”一想到小皇帝不是先帝的種,褚北嚴對喬若惜便直呼其名了,她背後難道還真有一個呂不韋不成?
褚辰見父親對他誤會頗深,皺了皺眉,他這個人最不能被人潑這種髒水,聲音一冷道:“父親,你想多了,兒子....做事皆有自己的想法,我這輩子只要素素一人,您大可放心,那些流言蜚語與兒子無關。”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他自會查清楚!
褚北嚴面色一霽,沒想到長子會突然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來,他當然也知道長子對兒媳用情至深,否則也不會專程派人去大同送了書信,事先就說服了他接受白家姑娘。
父子二人相繼沉默,遠處的池塘畔有陣陣蛙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