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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深秋的涼意層層席捲而來,雨簾將視野遮住,漫天的煙霧陰霾。
無論白虎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朱耀所做的事都不會半途而廢,他不久之前還親手‘殺’了他的母妃,這樁仇自是要記在褚辰和白虎頭上的。
朱耀一聲令下,馮德自北門領兵急奔而來,眾將步伐鏗鏘,為首的是一排編配了火炮的兵甲,氣勢駭人。
這個時代的武器已經發展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十口火炮齊發可將城牆下所有一切化為灰燼。
有人開始大驚失色。
朱耀這是打算要魚死網破了。
片刻後,馮德的人站定,將褚辰等人團團圍困,就連白靈帶過來的衛兵也沒有幸免。
朱耀非常享受這種看眾人皆懼,唯他稱霸的感覺,笑聲與水聲混合一體:“哈哈-----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不論血統?要論實力了!
馮德是東廠的人,手底下的勢力遍佈暗處,他估計是很早之前就掌控了神機營,權臣面露畏色,又有向朱耀靠攏的趨勢。
白虎側頭看了一眼褚辰:“一會我去拖住他們,你想方設法活著回去,將我大姐也帶回去,我與朱耀的仇,我來報。”
他這個人果然是過於‘江湖義氣’了。
褚辰還能說什麼好呢。
師傅當年就同他說過,白虎此人堪為將,卻不可為帥。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只能將白虎逼上帝位。
“你少說廢話!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你也太小看我了。”
褚辰話音剛落,朱耀當即喝道:“不投降?好,好得很!來人,先給叛賊一點狠頭嚐嚐!”
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頭,火炮一發就不是幾人傷亡那麼簡單了,血流成河恐怕就是如此了。
眾臣已經開始騷亂,倒是白靈身後的衛兵紋絲不動,舉旗高呼,震耳欲聾,彷彿天地之間蕩起了迴音,氣勢磅礴恢宏:“還我河山,絞殺逆賊!”
這逆賊自是朱耀無疑。
二十幾年前奪來的江山也是時候該歸還了。
朱耀冷聲笑了笑,他的內功也極為獨特,聲音如同有穿刺力,刺人耳膜:“一群烏合之眾,不自量力!”言罷,抬手一揮,理智漸漸消散,越到權利的巔峰,也是容易瘋狂,這是多數人的通病。
能堅持清醒頭腦的,往往才是能夠走到最後的人。
馮德撐著傘,吹亮了火摺子。
正當所有人以為一切都晚了時,馮德的頭顱在萬眾矚目之中突然落地,鮮血很快被雨水沖洗,不復可見,與此同時,馮德手底下的心腹也一一被砍殺,整個過程不過幾息之間。
朱耀猛然間覺醒:“好你個褚辰,你是什麼時候在東西廠安插的人?”
褚辰覺得這話非常諷刺:“你是什麼時候,我便是什麼時候!”
眾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朱耀開始謀劃時,褚辰也做了相應的防備,朱耀策反了馮德,褚辰便在馮德身邊埋了細作,這招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還真是高明,不是直接除了馮德,而是不動聲色的誘敵深入。
外圍的禁軍也步步緊逼,勝負在片刻之間又有了極大的轉折,朱耀再留下來也只能用來祭旗了。他欲要離去,卻被劉世淮緊緊抓住:“皇上,您不能走!”
他劉世淮拋棄一切效忠與朱耀,倘若朱耀敗了,那他真會成為千古笑話了。
朱耀長袖一甩,立即將劉世淮推至幾步遠,眾人眼看著朱耀絕塵而去,卻是誰也無能無力,這人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無人能及的地位。
文天佑站在褚辰幾步遠處,看著滿目的悽亂,定定道:“此人一日不除,天下難以太平,只不過以你我之能,怕是一時間還拿他沒辦法。”
朱耀行蹤不定,身手詭異,的確難以找到。
褚辰贊同文天佑的說法,二人互視一眼,彷彿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時,所有人面朝白虎,漸漸匍匐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世淮和其餘朱耀同黨入墜冰窟,很快即被許響和古云子的人收押,劉世淮身份特殊,許響在沒有向褚辰請示之前,先將他單獨關在了一處。
不過,劉世淮的結局已經註定,他不可能再受重用,更不可能再踏足仕途。
接下來半個月,是新君的登基大典,清理朝堂,擁護過朱耀的大臣這幾日可謂寢食難安,隨時準備擦淨了脖頸,任‘君’拿捏。
文華殿西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