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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以兄長的口氣說了句:“三弟,你先回去換身得體的衣裳,表妹是客,容不得你肆意叨擾。”
喬魏遠身上穿的是寶藍色團花紋直裰,被雨水打溼後,上面的銀絲花紋十分明顯,甚至在燭火下閃著白光,確實不適合在靈堂穿。
若素也沒想到遠哥兒會惱羞成怒,方才的語氣實在嚴厲:“表哥有話改日再說,大舅和二舅都看著呢。”
一旁的喬大爺和喬二爺著實是目光帶火,雖看若素不順眼,可眼下誰也拿她無法,白虎得勢,連皇上也有幾次提及白若素的名字,至於到底是何用意,可想而知。
這樣的容色和心智,要是入了宮....?
喬大爺暗中掐滅了這個想法,他同樣揉著眼珠子,待到紅腫不堪才止住。
褚氏到底是婦人家,淚珠子很容易就擠了出來,王鳳因月份已足,怕衝撞了,便沒有現身,倒是陶氏,已是皮包骨頭的消瘦,膚色蠟黃,她比褚氏小了幾歲,如今看上去竟有五十大幾了光景,喬二爺都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讓她瑟瑟的跪在靈堂上哭孝。
陶氏如今安分守己,可一見到喬魏遠還是如同見了鬼一般,府上的人皆以為是二夫人做了虧心事,當初害死了三少爺的生母柳氏,故而才這般畏懼於他。
喬魏遠一走,若素鬆了口氣,可她在看著如此這般萎縮,心頭起疑,陶氏若真的因為理虧在先而懼怕遠哥兒,那些年怎麼沒有察覺,反倒等是現在才表現出來.....
容嬤嬤抱著一隻妝奩匣子出來,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眼角無淚,卻猶為悲鳴。她將匣子遞給了若素:“表姑娘,這是老祖宗臨走之前特意吩咐留給您的東西,您可要收好了。”言罷,她不太善意的瞟了眼褚氏的方向。
褚氏吩咐了掌事婆子收拾了喬老太太的屋子,此舉實在太心急,要不是陶氏已成廢人,而王鳳又是個不管事的,她定然不敢如此。
“哼!虧得老祖宗生前待她比親孫女還親,這會子一滴淚珠子都捨不得掉,老太太在天有靈,也好好睜眼看看自己養的白眼狼。”褚氏憤憤了一句,眼看著若素懷裡抱著喬老太太的大筆嫁妝和房產地契,心肝都跟著疼了,眼淚流的更洶湧。
喬大爺和喬二爺雖是置若罔聞,但也不出言阻攔,如此,若素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甚至有丫鬟婆子頻頻朝著她望了過來。
她不是不悲,可這眼淚在很久以前就成了奢侈物。
至於喬老太太給她留下的東西,她也不會還給喬家,那般做就是打了老太太的臉面了。
喬魏孟輕嗑了幾聲,他原本還替若素捏了把汗,如今看她被當眾羞辱,卻還一臉恬靜自若,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股子淺淺的悲切,像極了雨後木棉花般的惆悵,無言勝有言。
許是心裡頭藏著難以啟齒的秘密,喬魏孟依舊什麼也沒做,任由旁人去異樣,甚至是鄙夷的眼光看著若素。
他拳頭攥的很緊,轉身扶著林慧晴走出了正堂。
林慧晴不解的轉頭看著自己身側的夫君,就連她這個婦人可以瞧出來,是褚氏估計給若素拿喬,若素再怎麼說也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再說了喬家也不差那幾個銀子。
“夫君,表妹為人和善,她對祖母比誰都上心,聽秦香說還以身試藥,才得了一副好方子,讓祖母多活了幾個月,妾身並不是說母親的不是,可...也不能那樣說表妹。”
以身試藥?
喬魏孟身子一僵,想起了那瘦小的身影,還有多年前那個粉糰子,這二者在眼前漸漸融合....
“你不宜受涼,回去歇著吧。”喬魏孟只是頓了頓,便繼續提步往前走。
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傾向。
喬魏孟扶著林慧晴走在抄手遊廊上,他走在外圍,又因身姿寬闊,替林慧晴擋去了風雨。
“那表妹她...”
“與咱們無關。”喬魏孟打斷了林慧晴的話,他怕妻子再說下去,他終會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可那是萬萬不可的!
若素沒在喬家待多久,便被褚氏以守靈人滿為患,將她驅了出來。
喬魏遠大步趕來時,人已不見了蹤影,這時喬魏孟送林慧晴回屋後,已然折返,見了自己心急如焚的三弟,默了默道:“三弟,且隨我過來。”
二人去了隔壁暖房,等到屋門大開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喬魏遠先出的屋子,喬魏孟隨後出來,似乎被氣的不輕。
看著喬魏遠在一片水霧中漸漸消失,喬魏孟攥了攥拳:“三弟,你休要再去騷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