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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啟山算得上是嶺南的地方官,府邸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御賜正三品的官邸。
他所住的宅子是一處二進院落四合院式佈局,東廡前面設了石桌,石凳。白啟山好棋藝,褚辰一來,棋癮也就上來了。
“太傅倒是備了一副好棋。”白啟山摸著黑玉棋子,連聲讚歎,再看棋盤也是做工極為精緻,用料也是很講究的,單是燻烤的工藝就與眾不同。
褚辰眉宇浩然,不動聲色的選了白玉棋子,他撩了衣袖給白啟山倒了杯‘嗜食茶’,轉爾一隻手持棋子,一隻手平穩的放在膝上,整個人端正魏然的存在。
白啟山挑眉看了他一眼,這人論心計在他之前,論官位也在他之上,這幾日相處下來,卻從未見跋扈自高之象,他不禁想自己還真是慧眼識珠,這樣的一個知己倒也值得。
不過,官場上的人是不會把交情抬到明面上來的,但凡朝中勢力有個變動,再好的至交也有可能敵對。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幸得太傅出手,白虎竟自動願意配合,十三王爺手下如今還剩不足三千兵馬,北面臨海,他再往北退,就再無退路了。”白啟山心情大好,一旦反賊被擒,嶺南便就太平,就算皇上未必會讓他擇日啟程回京,起碼還能接他的女孩兒來小住幾日。
白啟山與若素香為命,離的日子久了,實在是惦記的緊了。
褚辰展顏,淡淡一笑,手中的白子對白啟山的黑子步步緊逼,他放在膝上的那隻手握了握,說道:“那我就要恭喜白大人了,叛賊一事是皇上的心病,此番白大人立了大功,離那個位置不遠了。”
禮部尚書的位置一直空缺,皇上遲遲沒有新立人選,就是等著白啟山回京復職,他本是吏部左侍郎,入閣是水到渠成的事。
白啟山眸光詫異的看著褚辰,不過須臾,他便朗聲大笑起來:“我原以為朝中同僚都被矇在鼓裡,太傅是如何得知的?”話一出,白啟山就覺得這話實在多餘。
此刻,正是晨光微曦時,淡黃的暖陽從褚辰的頭頂照下來,他的臉落在無邊的晨光下,籠上了一層奇異的光暈。
他就是絕倫群益的人物。
白啟山賞識人才,又道:“太傅要是為難,不提也罷。”皇上既然派褚辰過來,應該與他說過了吧,白啟山猜測。
褚辰朗悅的嗓音輕笑了幾聲,又是一番‘生死角逐’,他很快就將白啟山的黑子逼到死角:“大人,承認了。”他拱手道,謙遜有禮,只不過自己的各方面的實力還是要好好展示一下的,故而在棋藝上並沒有退讓分毫。
白啟山難得碰到這樣的對手,輸也輸的痛快,看著驚才絕豔的褚辰,心中惜才萬分,當真是國之棟樑。
一個激動之下,白啟山便開始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太傅早已弱冠,怎麼還未娶妻?可是眼光太高的緣故?”他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這倒也是,下官蒐羅京城上下的待嫁姑娘,也沒尋到一個與你相配的。”
褚辰風光月霽的眉眼一下子添了幾分異彩,可面上還是凌然葳蕤,一派正義,他那獨特的磁性的嗓音也變得深沉,變得無比的鄭重了:“白大人妙贊,實在不敢當,貴府小姐也是獨樹一幟,我看這京城也無人能配得上她。”
白啟山一直視褚辰為‘同類’,絕對沒有將他和若素聯絡到一起意思,聽褚辰說起若素,只是想到女孩兒可憐的身世:“唉---她母親走得早,這孩子自小就聰慧,也就是頑皮了些。”他搖了搖頭,心疼若素之餘,擺了擺手道:“沒有配得上最好,我就這一女,今後自是要留在身邊的。”
褚辰整理了棋盤,手微微一頓,眸底劃過的異色瞬間而逝,他的態度肅重了幾分,話鋒一轉道:“你我雖無師徒之緣,但古人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素素她....我自會替大人照拂她。”
白啟山也曾這般想過,所以才在不得已之下,委託褚辰對若素上上心,畢竟喬家人已是多年未曾來往,更別說喬大爺是他的政敵。
他依舊未能領會褚辰話中的‘精髓’,輕嘆道:“有你這樣的兄長,素姐兒也是個有福的。”
褚辰俊臉陰了陰,持白玉棋子的手再次一頓。
上輩子,若素心繫與他,直接對白啟山揚言非他不嫁,他就省了這些個迂迴手段,而白啟山愛女如命,只要褚辰答應,他也沒意見。
可如今.....褚辰正欲開口說什麼,王璞疾步走來拱手道:“世子,白大人,有刺客!太子被重傷失血過多,怕是性命難保,刺客當場咬舌自盡,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