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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二爺從五娘出來作證,直到柳姨娘曾用過的藥罐也被找出來,還查出了砒霜,他一直靜坐著,瞳孔裡是模糊的倒影。
不管證據是從哪兒來的,也不管王鳳是否處心積慮,事實就擺在眼前,那人到底是被害死的。
當一個人每天醒來,發現想要見的那個人再也見不到了,而且多多少少還是他親手造成的。
這種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悔恨,無時不刻不侵蝕著喬二爺。
柳姨娘雖僅僅是個妾,卻是在喬魏氏跟前教養大的,阿貓阿狗也會日久生情,何況是人?
喬魏氏閉了閉眼,當初真是不該袒護陶氏啊!
“散了吧,都散了吧。”喬魏氏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退下,對陶氏到底如何處置未提一字。
這時,喬二爺卻突然站起來:“來人!夫人身子欠佳,還不快扶夫人去雲閣?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去打擾!”雲閣是喬府一處荒廢的小閣,曾囚禁過喬老太爺的小妾,那小妾還死在了裡頭,因有鬧鬼的事傳出來,方圓幾十丈都無人敢靠近。
二夫人是大勢已去!
眾丫鬟婆子聽了喬二爺的吩咐就上前架住了陶氏。
陶氏哪裡甘心,不要命的哭訴道:“二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二爺,你可別忘了惜姐兒如今已經是貴人了.....”陶氏的哭鬧聲漸漸遠去。
喬二爺從容的喝了口茶,臉上沒什麼情緒可尋,王鳳看著他放下茶盞的手,微微的發顫。
到底還算是個有點情義的!
王鳳目光淡淡的掃了喬二爺一眼:“二爺,妾身已經把羅姐姐救出來了,眼下就在丁香苑裡靜養著,您要是尋了空,就過去看看唄。”她在喬二爺身上蹭了蹭,喬二爺抓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握了握:“還是鳳兒最懂我。”
“二爺又騙人!”王鳳似是耍了花腔嘲弄了一句。
喬二爺抿了抿,什麼也沒多說,有關柳姨娘,他一個字也沒提,只是起身扶著王鳳去小佛堂燒香祈福。
若素站在廊房外的夾道上,裡頭的動靜實在算不得小,她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喬家發生這種事,她不能直接進去‘看熱鬧’,只不過事關陶氏的罪責,她不得不‘偷聽’。
喬魏遠不知什麼已經站在她身後,秋陽的光線被他高挺的身姿擋住了大半,若素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她沒有回頭,心想遠哥兒知道了柳姨娘之死的真相,也應該和她一樣的痛心吧。
可這種想法才在腦中存了片刻,喬魏遠清越的笑聲已經從她的耳畔傳來,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呵呵...別人家的家務事,你也這般好奇?”他的聲音越來越近,若素的耳根子已經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溫熱了:“好奇心,害死人!聽說過這句話麼?”
這孩子.....此刻,若素很想好好教訓他一番,可轉過頭時,喬魏遠已經長身玉立的站得筆直了,他又笑道:“嗯....保不成過不了多久,你我二人就是同一個母親了。”喬魏遠很是愉悅的樣子。
他是指王鳳麼?
王鳳得了勢,定會為了她腹中孩兒,徹底斷了陶氏捲土重來的機會,到時候若素和喬魏遠還真是‘同一個母親’了。
若素皺了皺眉,看著滿目清朗的喬魏遠,斜斜的秋陽落在他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長袍上,淡黃色的光線和青色的袍子形成醒目的對比,他好像很喜歡穿袍子,更添了野性和傲然。
明明是一張清秀俊美的書生面孔,這張皮囊之下的魂魄像是極具不安的想衝突一切的束縛。
“表哥,請節哀。”她故意試探道:“柳姨娘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她若在天有靈,看見你如今的功名,也會為你高興的。”
果然,喬魏遠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切之意,他薄唇微啟,雙手朝後道:“呵....難為你有心了。”
話雖這麼說,可聽他的客氣,就是認為若素多管閒事。
若素愣愣的直視著他遠去的背影,有種氣血不暢之感。
東來從暗處竄了出來,拱手道:“小姐,大人的信。”
白啟山所寄的家書,以往都是由褚辰送過來,他還誆騙她說是白啟山的行徑被上頭的人監視著,家書根本落不到她手上。害得她每次都低聲下氣的向褚辰‘示好’。
原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若素接過信箋,豐茂的睫毛扇了扇,只覺手心滾燙的熾熱。
褚辰的字跡她還是記得很清楚,這哪裡是父親的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