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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外頭風大,您裡面歇著吧。”婢女見她走出船艙,就過來催促道。
二月天,草長鶯飛,陽光溫和,哪裡會凍著?
她是怕自己被人認出來吧!
難道還沒有離開京城?
若素狐疑片刻,四目在岸邊回視,除了冒出尖兒的金燦油菜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顯著的建築房舍之類的。
文天佑防備的很緊。
“我非你們家夫人,莫要這般喚我了。”在她心裡,就算褚辰未曾喜歡過她,她也絕對不會成為文天佑的妻。
婢女誠惶誠恐,低頭說道:“夫人下回萬不可這般說了,萬一被主子聽見,奴婢們可就慘了。”
若素深知文天佑的性子,對她婢女道:“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怎麼?你們家主子連這個也不準麼?”
婢女抿了抿唇,鍾海師退至一邊。
這幾日,文天佑偶會來看她,雖也住在船上,卻一直中規中矩,若素不知他這幾日在外奔波何事,但不用時刻見到他,心裡總歸舒坦些。
晌午,若素坐在船艙內,黃花梨木的矮几上,擺著赤棗烏雞湯,蓴菜羹,翠玉豆糕和幾樣時令小菜,就聽見外面婢女的聲音:“主子,夫人在用午膳,您回來的正是時候。”
話音剛落,紗幔被人掀開,文天佑身著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走了過來,他眸中煞氣稍減,眉眼帶著淺笑。
竟.....越來越像書生了。
“再盛碗飯進來!”他吩咐了一句,就在若素對面落座,手裡還捧著一隻精緻的鑲嵌珍珠的四方錦盒。
若素雖被‘軟禁’,卻依舊吃睡不誤。
心被傷過的人,便不再關注那些細枝末節了。
活著,無非成了一種任務。
“看看這個,你可喜歡。”文天佑開啟錦盒,朝若素遞了過來,裡面是一隻纏絲鑲珠金簪,做工極為精細,從湖面反射進來的光線照在上面,金光閃耀,十分華麗。
這一幕似曾相識,他總是喜歡拿些奢貴之物討她歡心,只是從前他就算是送東西給她,也是陰沉著一張臉。
她若表現的不喜歡,則又會是另一番變相的折磨。
若素驚訝於文天佑竟也......會笑?還有點青年雅士的樣子?
一定是她被褚辰傷透了,故而才覺得但凡這世間男子都比他好。
“讓你破費了,只是我一貫不喜這些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這一世,她再也不畏懼文天佑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反正也是無所謂得失!
她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文天佑臉上笑容一僵,這時婢女已經端了米飯進來,他又命其去取酒,佈滿刀疤厚繭的手抄起了竹筷,悶悶道:“我滿腹心機卻算計不到如何討你歡喜!”
若素手微滯,船艙內猛然間尷尬了起來。
眼下暫且不論,單是上輩子在文府的遭遇,著實讓她無法琢磨透文天佑對她是存著‘喜歡’的心思。但凡他少囚禁她一次,少暴戾一次,她興許會信。
可這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和尋常人著實不同!
喜歡她,就要處處責難於她麼?
然,前程往事,多提無益。
她道:“你這又是何必?等遠離京城,你我各奔前程出路,豈不是更好?”若素默了默,還是將心頭壓抑的話說了出來:“你若回京,褚辰他....未必一定就會殺了你,文家的百年榮耀,你也
不要了?”
文天佑今日在集市挑了好幾家首飾鋪子,才尋著這麼一件金簪,他早就打聽過了,褚辰也喜歡送這些金玉衣裳,他以為這樣就能討好她。
可沒想到....
因多年積暴成性,再怎麼壓抑也是徒勞,驀然將竹筷置於案几,溫怒道:“褚辰!你非要提他麼?我文家世代效忠皇權,絕不會向一個賊子奸佞之人臣服!”
若素覺察到了文天佑手背暴起的青筋,她適時止了話,沒有理由去主動招惹這尊煞神。
至於褚辰到底是不是佞臣.....已與她無關了。
婢女送了一壺白酒進來,他舉杯喝了幾杯,見若素明顯沉默了下去,意識到自己又失控了。
這幾日每每看見她,靠近她,內心都是無比歡喜,聞到她身上的幽香讓他深切感受到失而復得的狂喜,他也知曾殺孽無數,這脾氣怕是一年半載也改不過來,就儘量遠離她。
文天佑是習武之人,若素又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