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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朱,實則還不是由他手把持,攬權納賄,獨攬朝綱。
這人也實在痴情,天下美人多了,卻獨戀上那人。
忘川未言語,從袖中取了份信箋出來,細長如竹的手摁在上面遞到了褚辰的面前:“文天佑事可先放緩,有...尊夫人在京城日,他總有天會出來,倒是令弟著實讓人不得不防。”
此言出,忘川注視著褚辰的表情變化,只見他人還是那般風光霽月,就算知道四弟褚紀曾與朱耀暗中勾結,洩露了他在京中的部署,還是面色不改。
他到底最在意的是什麼?
“你早就知道了?”這是忘川得出的結論。
褚辰右手無名指在信箋上打轉,唇角微起:“不過是將計就計,讓忘先生見笑了,吾弟不足為懼!”
忘川輕笑出聲,難怪以朱耀的多年沉浮心機,會這麼快就輸給了褚辰,要不是部下大多是江湖高手,他此番怕是逃不出京城。
就連親兄弟也算計了.....忘川深覺褚辰此人只能為友,若為敵,那就是死敵!
二人又喝了盅秋露白,隔壁雅間不知何時來了酒客,陣輕微的騷動。
隔扇被人拉開,有人喝醉了便大聲喧譁,似討論著什麼不得了的事。
“古兄近日氣色不佳,可是被家中娘子伺候的過了。”那人嘲諷笑道。
“家中婦人甚是無趣,所納之妾也實屬尋常之色,叫人提不起興致,何來過度說?”男子搖頭,並非覺得所談之事有辱名聲。他們不是正經讀書人,風月場上的瑣事時常成為狐朋狗友暢飲時
的談資,甚至詳細到誰家小妾乳/大,誰家侍女足嫩。
有人接話:“說起美人啊,我倒是見過白若素眼,隔著十來丈之遠,也能瞧出天人之姿,哎....可惜啊,你我非褚大人那等人物,這輩子也只能在夢中肖想。”
雅間裡,褚辰手中竹筷‘砰’的聲被他捏碎,忘川替隔壁幾人擦了把冷汗,怕是明日京城就會少幾條人命了。
又有人笑道:“那可不定,我可是得了可靠訊息,褚大人慾要休妻也,這再好看的美人也抵不過江山啊。”
“你聽誰說的?”
“褚家四奶奶和我家中婆娘是昔日密友,這事假不得!我家兄同褚家四爺也皆在兵馬司任職,他也親耳聽褚四爺提過,不知白若素離了褚大人,會花落誰家?以我看吶,褚四爺也存了不純的心
思。”
幾人都是世家子弟中不成器的,正聊得歡稍時,木門被人從外撞開,凶神惡煞的衝進七個身著黑衫的男子,各個體健高大,出手就是往死地打,半個時辰才消停。
這些人不被打死,斷胳膊斷腿是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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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還是那個喬家。
只是掌事的主子換了。
侯夫人攜褚家女眷捧場,喬家大院難得熱鬧會。
如今喬若惜貴為皇太后,喬魏孟身負從龍之功,喬家彷彿夜之間又從分崩離析的狀況復甦了起來。
這日,天氣微寒,巧雲去後廚換了暖爐裡的水,若素安靜的坐在園中株梅樹下,抱著素面暖爐,聽著喬若嬌在她耳邊嘀咕不休。
“我三表哥去北疆了,他走的前天,你猜二房出了什麼事?”喬若嬌最愛疑神疑鬼。
遠哥兒從軍去了?若素心頭顫,原以為他會藉著春闈扶搖直上,卻不知他竟.....棄儒從戎了。
不過也好,朝堂之上如今都是褚辰的人,他這人心機實在深沉,難保不定會對遠哥兒做些什麼。
“我怎會知?”若素吃了口梅子,反問道,她抬手就能折到頭頂的梅花,捏了朵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很好聞。
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錯覺。
喬若嬌以為她還沉浸在被褚辰遺棄的悲切中,忙說了新鮮事給她聽:“陶氏莫名其妙就死了,你說奇不奇怪,早不死晚不死,就趕巧在我三哥臨走之前的晚暴斃了,聽收屍的老嬤嬤說眼睛還
瞪著老大呢,宮裡頭的二姐聽說了死訊,也不管陶氏,她這人可惡歸可惡,也著實可憐了。”
若素淺笑不語。
陶氏死了。
應該是遠哥兒的手筆吧。
他.....到底還是念及著柳姨娘,念及著她....
喬魏孟站在遠處的迴廊下,眼就看見梅花樹下的那人,她靠坐在淡粉色軟褥子墊著圓椅上,雙手抱著東西,淡定到了極致,就連背影也無比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