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迷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昨晚褚辰離去,白虎獨自一人喝了一罈子的酒,夜半時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一大早,若素就讓人備了酸梅湯,糖蒸酥酪和藤蘿餅送了過去。
春夏為難的在海棠斎月洞門處徘徊了許久才進了院子,向若素請教道:“小姐,爺昨個夜裡一直在唱小曲,看上去好不鬱結,奴婢猜想著爺是不是想找個歌姬進府,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意思是,大小姐您能不能起個頭?
若素正喝著羊乳杏仁茶,聞言差點被噎著了:“這種話今後不得再說了,舅舅不過是喝多了些,哪裡是想要歌姬?”男子要有那方面的需要,豈會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再說了,饒是伯府如今沒有女主人,可也輪不到她這個外甥女給孃舅操辦後院之事!
春夏聽了,又是開心,又是沮喪,一來擔心有新人進門,會分了本就不為數不多的寵愛,二來又替白虎憂心,她也盼著伯爺能高興,這般‘借酒消愁’可不是伯爺的性子。
“既是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小姐您接著用膳,奴婢這就回去。”春夏自從來了京城,一日比一日愛穿著打扮,只可惜再好看的皮囊,也沒法襯托出她原本的鄉土氣息。又因為是白虎的通房,平日裡在府上難免趾高氣昂,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
春夏一走,巧雲就埋怨了一句:“小姐,依奴婢看,舅老爺身邊的丫頭也該換換人了,只是大人和夫人又遠在嶺南,舅老爺又是個不拘小節的,無人給他操辦,長此以往,容易讓別有居心的丫鬟鑽了空子。”
若素深知巧雲所擔心之事,可她也沒有法子,白虎喜歡誰?又留誰在身邊?是她無法決定的。
“等有了舅母也就好了,此事暫且擱下吧,春夏和秋冬二人雖心性不足,可到底是伺候舅舅的老人,飲食起居上面慣是用心的。”若素說道,又讓巧雲將幾味草藥備好,一會要去回春堂,指不定有什麼事在等著她。
果不其然,這一日,文天佑去的格外早,他今天穿的是常服,是一件深藍色素面錦鍛袍子,將整個人襯托的少了幾分戾氣,反倒令人想起來他也曾是探花出身的進士。
只是這張宛若冰霜的臉,實在看不出什麼生氣,回春堂裡的夥計皆是如遇蛇蠍,誰也不敢打擾這位煞神,只有不會說話的巧青給他端了一杯茶。
若素踏入藥堂時,就看見他眉目溫怒的瞟了自己一眼,嗔怒道:“白姑娘好大的架子,能讓本官久等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幾個。”
此言,實在咄咄逼人,若素既不是他的手下,又非他關押的犯人,何時來藥堂,還得聽他的不成?
若素道:“哦,我知道了,文大人下回要是哪裡不舒服,可提前知會一聲,我必然一早就到,斷不會誤了大人的時間。”
文天佑看著她走近,又看著她走到藥臺之後,甚至連她短短几步內,用了多少時辰都算了心裡,他記得那人走路時,步子也這樣的輕盈。
輕浮的裙襬,婀娜的腰身,一切都是那麼相似,他怎麼一早就沒有發現?!
嘴裡的茶有些苦***天佑放下茶盞,不再多飲,他掏出一張膏藥,往藥臺上一扔:“那就勞煩白姑娘給我仔仔細細瞧瞧,我這病可還有醫治的餘地?”
他能有什麼病?
若素知道文天佑是來找茬的,面上一如往常的平淡:“文大人倒是說說,哪裡病了?上回不是說扭傷了麼?怎麼?您勞苦功高,又摔了哪兒?還是跌了哪兒了?”
文天佑起身,走到藥臺邊,一隻胳膊肘搭在了上面,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不知白姑娘此處可能醫治?”
他盯著若素的眼,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若素看了下今日的賬本,雖是垂著眸,心裡卻清楚得很,文天佑還是想試探自己。
他到底從哪裡看出了什麼端倪?竟這般窮追不捨?
若素放下賬本,持了一把幾寸長的竹尺,順著文天佑指的方向,戳了戳:“是這裡麼?文大人可莫要低估了心胸一說,小肚雞腸的人自是會犯心病,您若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心疾自然會好的。”
“退一步?我如何退出這一步?”文天佑步步緊逼。
“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樣,想來文大人是對我有所誤解,您的事,我不敢多問,只是想奉勸一句,過去的已經過去,文大人何必在旁人身上尋找舊人的影子!我是我,也僅僅是我。”這話半真半假,卻也說出了若素的心聲,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喬家庶女了,回望過往只會徒增煩惱,她只想往前走。
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