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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璞領命退下:“是!主子。”
窗欞上掛著百葉珠簾,斜照的日光打下一片黑白條痕的紋絡,映著青石地板略顯蒼涼。
往事如煙,卻事事如刺,刺的他心痛如刀絞。
前世,他不是沒有過疑心,他甚至無意中查到過朱鴻業的狼子野心,卻還是放任著去了.......他以為她能母儀天下,他以為旁人也會像他一樣疼惜她,誰料,唯留白骨刀痕,刺痛了舊人眼。
這個皇家人會不會是朱鴻業?他有沒有可能從北疆折返回金陵?
真有天命難違一說麼?
他偏要逆天而行!
此人非除不可!
褚辰的猜測被墨殤的敲門聲打斷,他理了理衣襟,開門那一瞬,又恢復俊朗儒雅的神態。
“白姑娘叫你來的?”褚辰問。
墨殤低垂著面容,點了點頭。
若素換了身百花曳地裙,穿著合歡上衣,外面繫了件雪絮絳紗披風,青絲盤成了雲髻,只是斜斜的插了只垂珠鏈的玉簪子,給人一種閒暇清新的視覺感。
沒有任何過多修飾,卻也是最適當的修飾。
褚辰進了院子,取了事先備好的面紗給她戴上,才牽著她往外走。
巧雲和墨殤緊隨其後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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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的餘暉映的水天一線。秦淮河的夜才剛剛開始。
兩個時辰前,若素被褚辰帶到一家酒肆,褚辰對她說:“夜宴人多嘴雜,你不易摘了面紗,眼下先吃飽為好。”
於是,她被硬生生餵了半隻脆鴨子,又喝了一碗紅棗燕窩粥下去,此刻有些發撐。
歌舞坊不同於青樓,這裡時常集聚文人雅士,女眷也會偶爾出席。
府尹葛大人包下了整座歌舞坊,外頭皆由衙役和僕從層層圍住,閒他人等不得入內。
褚辰牽著若素在貴賓席落座,若素一直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水靈俏麗的眼睛,文天佑在她不遠處坐下,目光一掃,不削的輕哼了聲:也就只有褚辰將她當成寶,寸步不離的護著!
文天佑不知為何,就是見不得褚辰與若素親近的樣子。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這等酸葡萄心理。
葛大人年過五荀,卻依舊墨髮英姿,他攜帶了夫人前來,貴婦身穿青色繡纏枝紋的綜裙,頭上戴了一套孔雀綠翡翠珠鏈,顆顆翡翠珠渾圓通透,十分均勻,雕作孔雀的翡翠色澤又綠又潤,做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
論官位侯爵,在場要數褚辰最為顯赫,葛大人先是領著夫人走到貴賓席,做了介紹:“下官參加褚太傅,太傅大人賞臉赴宴,下官感激不盡,秦淮夜宴是歷年藥王大賽的傳統,太傅大人能夠屈尊前來,乃我金陵百姓之福啊。”
這話吹捧的實在不成禮數。
葛大人面上恭敬,若素卻品出了山高皇帝遠的味道來,就算褚辰是位居一品的朝中大員,金陵府卻是由府尹大人說了算。
褚辰冷眸清幽,宛若一灣冰泉,寸寸直擊人心:“葛大人不必多禮,本官已告假,此番也是陪同未婚妻參賽,大人籌辦大賽事宜,事事鉅細,本官回朝定一一稟明聖上。”
葛大人摸著鬍子,他自詡資歷豐富,怎麼也比二十三歲的青年太傅要有城府,眼下見褚辰並沒有傳說中的狠絕,當下放鬆了警惕的心。
“這位莫不是太傅大人的未婚妻?下官久仰大名啊。”
未及若素開口,褚辰搶言道:“吾妻甚是調皮,闖禍不斷,藥王大賽一事,還得靠葛大人多多提攜。”
若素很奇怪的看著褚辰,他這樣的人竟也會逢迎趨勢?
什麼叫‘吾妻’?
她何時調皮,闖禍了?
葛大人更加開懷:“下官豈敢,太傅大人哪日得空,可攜白姑娘光臨寒舍,下官家中積了不少歷年藥王大賽的卷宗,可供白姑娘先睹為快。”
褚辰道:“那本官便不客氣了。”
若素:“.......”
葛大人的虛榮心在當朝太傅身上得到了徹底的滿足,這才向夫人介紹若素:“夫人吶,這位就是白姑娘,甄氏神醫之徒。”
他聽聞過若素的名號,卻從未將她放在眼裡,如今一看也不過是個貌美的女子,實在沒有其他出挑的地方,歌舞坊從不缺美人。
葛夫人對若素莞爾一笑,瞅著如花一樣的女子,她心裡頭多少有點不喜歡,便未做多言。
這廂,葛大人領著夫人落座,與文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