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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王襄提前從單位下班回家。
他本身是專家,在文物局和行內都有些資歷。
下班早退一會兒,也沒人跟他較真。
上午在市局遇到杜飛,提起有一套乾隆的象牙象棋,當時就把王襄的興趣勾起來。
原本杜飛提出,找個飯店詳談。
王襄卻大包大攬。
找什麼飯店,飯店的廚子做菜,不一定有他好吃。
杜飛也是欣然答應。
等到下班,準備好了象棋,又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瓶好酒,立刻騎腳踏車直奔王家所在的。方嘉園衚衕。
杜飛第三回來,算是熟門熟路。
他騎車子又快,不大會兒功夫就到了地頭,推車子進院。
杜飛想起上回他來時,遇到那名兇巴巴的漢子,不由向他家瞟了一眼。
房門緊閉,也沒有燈光。
杜飛只當屋裡沒人,徑直往裡邊走。
一進中院,立刻瞧見王襄家門口擺著一口比別家都高的煤球爐子,上邊坐著一口黑色的大鐵鍋。
王襄圍著大圍裙,頭上戴著一頂醫院大夫的白帽子,正揮舞著鏟子在那炒菜。
這時王襄也瞧見杜飛,立刻招呼道:“小杜來啦~上家裡坐坐,最後一個菜,馬上就齊活。”
杜飛支好了腳踏車,拎著東西道:“您甭著急,我可聽說您是烹飪高手,今兒我有口福了。”
王襄哈哈一笑。
正這時,從屋裡出來一箇中年女人。
雖然穿的不算光鮮,但有一股獨有的氣質,矜持謙和,大家閨秀,十分與眾不同。
杜飛猜到,這應該是王襄的妻子。
王襄也不忘介紹道:“我愛人,你叫袁大姐就行。”又跟女人道:“小荃,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杜。”
杜飛連忙行禮。
袁大姐則扶了扶眼鏡,有些審視的打量杜飛,和善的笑了笑。
對於丈夫往家裡帶朋友,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以前都是些年齡大的,或者差不多的老先生,像杜飛這麼年輕的,倒是相當稀罕。
雖然王襄讓杜飛先上屋裡坐著,杜飛也沒好意思真進屋裡等著,索性站在門口瞧著他把菜炒完,仨人才一起進屋。
屋裡收拾的很乾淨,不過因為擺的東西太多,顯得有些逼仄。
杜飛大略掃了一眼。
他對古玩傢俱一知半解,屋裡邊這些東西,他瞧不出什麼名堂。
但想必能到這時還留到王襄家裡的,肯定沒一個尋常物件。
屋裡正當中,擺了一張八仙桌,算上剛端上來的一共四盤菜。
量不大,但很精緻。
王襄解下圍裙,拿溼毛巾擦了擦手,笑著讓杜飛入座,指著四道菜介紹道:“這是我拿手菜海米燒大蔥,這道是雞片豌豆,糖醋白菜,蔥燒豆腐……”
沒有特別珍貴的食材,但菜的賣相都不差。
這年頭物資稀缺,王襄所在的文物局又是個清水衙門。
手裡的文物古董,雖然有不少稀世珍寶,但要說生活水平還真高不到哪兒去。
杜飛則帶來一瓶茅臺酒,不是他過年從楚家弄來那種特製的,只是街面上能買到的普通茅臺。
茅臺酒的價格雖然不貴,但酒票卻是稀罕,尋常人弄不到。
王襄相當大氣,也沒說什麼客氣話。
等上桌吃起來,杜飛吃了一驚。
他原以為誇讚王襄的廚藝如何了得,只是一種吹捧。
但今天親口一嘗,的確非同一般,至少拿出來不比傻柱做的差多少。
要說比肩八大樓的大師傅,那是有點吹牛,但就憑這水平,出去掌勺開個中型飯店絕對綽綽有餘。
杜飛心裡感慨,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才。
悟性達到一定高度,甭管做什麼事兒學什麼東西,同一個師父教,有人一看就會,一兩天就學會學精。
有些人則怎麼學也學不會!往往要花費一兩個月,甚至一兩年,才能達到前者的水平。
杜飛毫不吝嗇溢美之詞,一邊吃著一邊誇讚。
王襄面帶笑容,也是相當受用。
不過心裡惦著杜飛說的那一套‘乾隆的象牙象棋’,喝酒吃飯也是淺嘗輒止。
只等飯後,袁大姐給沏上茶水。
杜飛終於從兜子裡拿出那套裝在木盒子裡的象棋:“王先生,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