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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杜飛推著車子上班。
剛出月亮門,就瞧見賈張氏背個藍布兜子,喜滋滋的往外走。
瞧見杜飛,一張胖臉立刻眉開眼笑的打招呼。
杜飛問道:“賈大媽,您一大早的,這是上哪兒去?”
賈張氏道:“嗐~回家去看看我二姐,有好幾年沒回去了。順便再給柱子尋麼尋麼媳婦。”
賈張氏的孃家也在燕郊,不過跟秦家屯不是一個方向。
杜飛一笑。
他原想讓賈張氏幫傻柱找個靠譜點的媒婆,沒想到這次賈張氏乾脆親自下場,看來昨晚上傻柱沒少使錢。
不過這樣也好
賈張氏這老婆子雖然見錢眼開,但絕對是個精明利索的,她要真心想幫傻柱娶媳婦,這個事一準八九不離十。
杜飛道:“那敢情好!您要是真能幫柱子哥把個人問題解決了,那可是積了大德了!”
杜飛一邊跟賈張氏閒扯,一邊推著車子出了中院的垂花門。
正巧遇見閆解放從他們家出來。
這兩天閆解放可被累傻了。
在運輸科當搬運工扛大包,雖然在第一天之後,杜飛打了招呼,不用刻意針對他。
但扛大包這活兒,即使是正常工作,也是扎鋼廠裡勞動強度最大的工種。
就閆解放那小體格,根本承受不住。
晚上回來累得渾身痠疼,覺著火燒火燎的,根本睡不著覺。
隔天上班去,又給累個半死,完全是惡性迴圈。
此時的閆解放帶著倆黑眼圈,頭髮亂糟糟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
只在回頭看見杜飛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杜飛笑呵呵,渾不在意對方的情緒,跟慣常一樣,打招呼道:“解放,上班去呀!”
閆解放咧咧嘴,應了一聲。
忙又低下頭,加快腳步向外走去。
杜飛也沒理他,出了大門,騎著車子,到單位卻沒坐一會兒,就被一個市局的公安找上門。
杜飛一看對方,還有一些印象。
那天送那‘土耗子’過去,給他做筆錄的就是這人。
來人知道杜飛的跟腳,態度相當客氣。
至於為什麼跑這來找杜飛,主要是因為上次那土耗子耍滑頭,不肯老實交代情況。
反而咬出來好幾個,像劉光福這種無關緊要的冤大頭,混淆視聽,欲蓋彌彰。
因為是人贓俱獲,雖然那土耗子不肯老實交代,依然能定他的罪。
但作為重要人證,杜飛的證詞就顯得相當重要了。
所以上次做筆錄時,有一些含糊不清的描述,需要二次確認。
杜飛這邊當然沒有二話。
當即跟錢科長打聲招呼,騎著車子就趕奔市局。
這邊對杜飛來說,也算是半個主場。
沒費什麼周折,不大會兒功夫,就幹完了正事,臨走還上陳中原辦公室順了一包好茶葉。
卻在下樓時,遇上了一點意外。
杜飛下的二樓,正好從旁邊走出來一撥人。
雙方打個照面,杜飛頓時“咦”了一聲,叫道:“哎呦~王先生!”
對面有四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警服,另外三人都是便裝,年齡在四五十歲,一身的學究氣質。
其中的一個,正是上回在豐澤園,一起吃過一頓飯的王襄!
王襄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杜飛,笑著道:“杜飛同志,您好,你好~”
杜飛笑道:“上次上您家去,想給您拜個年,不巧您沒在家。”
王襄道:“哎呦!您太客氣了……”
這時邊上一個老先生問道:“小王,這位小同志是你朋友?”
王襄笑著道:“陳老師,這是杜飛。”
杜飛不敢怠慢。
這年頭可不像將來,弄個剪頭的都敢叫老師。
這年頭的老師,那都是真正的老師。
況且當得王襄叫一聲老師,絕對是當世頂尖的人物。
接著,王襄又跟杜飛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局裡的特聘專家,陳方石先生。陳先生還是燕大教授。”又介紹另了一個人,叫丁主任。
杜飛連忙熱情的跟二人握手。
陳方石先生倒是和藹可親,方主任就有點端著架子,顯得愛搭不理的。
杜飛也不在意,甭管他是文人清高,還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