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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痕秋紋兩個,便去打水。寶玉自在屋內,看了會子書,忽然想喝口水,還以為身旁有人,就叫:“倒杯茶。”連叫三聲,無人答應,寶玉才醒悟原來花惜幾個,都出去了。他一時便想著自己來倒,不料剛走到桌邊,就聽到外面有人說道:“二爺小心別燙了手,叫我來。”
寶玉轉頭一看,卻見是個模樣乾淨的丫鬟,掀開簾子進來,自他手中接了茶壺去,倒了杯茶出來,寶玉端起茶來喝了口,便看這丫鬟,問道:“怎麼向來沒見過,你是?”那丫鬟笑吟吟地,倒是大方,說道:“回二爺,我叫小紅,是跟著二爺的,尋常就在這院子裡,不敢進屋,是以二爺不認得我。”
寶玉聽她口齒伶俐,對答如流,暗暗稱奇,又見她一股爽利模樣,倒也心喜,正要再同她說幾句話,外面聽到有人唧唧噥噥的說話,聽聲音卻是碧痕同秋紋回來了。
寶玉聽有人回來了,便不再問。小紅聽了,也趕緊地回身,搭開簾子出去了,剛邁步出去,迎面便看到兩個人擔著水過來。果然正是碧痕同秋紋。
小紅一見她們兩個,不免臉色有些古怪,只因她是個小丫鬟,是無資格進寶玉房內的,因此有些心虛。
果然碧痕一眼看見小紅,也變了臉色,同秋紋將水放下,碧痕便斜著眼睛看她,問:“你怎麼進了屋子裡了?”小紅垂頭,說道:“因聽到二爺叫口渴,想喝茶,我怕二爺不留神燙了手,便大膽進去了。”
碧痕聽了,便皺眉,說道:“果然竟有這麼巧的事,偏偏二爺跟前沒個別人,就你在,他就口渴了?也沒有別人聽到?你的耳朵倒是靈光,手腳也快!”這聲音略帶尖酸,小紅聽了,臉色更變,卻說道:“當時的確是如此的。”
此刻秋紋也掃著她,說道:“你別說這些說那些的,只說二爺這屋子也是你能進去的?你也配?趁著我們都不在,巴巴地進去狐三媚四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屋裡頭的人多著呢,想撿高枝,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臉。”
這話說的露骨,小紅急得眼中帶淚,卻不敢就反駁,只說“沒人在,一時就進去”,誰聽她的?
碧痕見秋紋開了口,便也說道:“正是,沒人在,就你自己在……我看倒不是沒人在的緣故,怕是你心裡頭早當我們都是死人了,才這麼直愣愣地就跑到二爺房裡,——改日索性同二爺說了,就要了你進去,把我們換下來,如何?”
小紅落淚,說道:“我實沒這麼想過。”
秋紋說道:“別在這裡哭,難道你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成?看著礙眼。”碧痕也說道:“快點滾一邊兒去,實在心煩。”
小紅被這兩個罵的狗血淋頭,伸手掏了帕子,捂著臉,便跑遠了。秋紋同碧痕兩個站了,兀自憤憤不平地罵。
片刻,兩個才重新抬了水,進了屋裡頭,寶玉自裡屋出來,因不耐煩,先脫了一件衣裳,秋紋同碧痕兩個便將水倒了,又加熱水,調的好了,此刻外面有丫鬟來,要找秋紋,秋紋便自出去了,碧痕便上前來,伺候寶玉更衣。
寶玉脫了外衣,便進內去洗,又嫌水有些熱,碧痕便替他加了些水,仍有些熱,寶玉便又叫加,碧痕就笑,說道:“二爺還是忍忍,不然的話,一會兒功夫又該叫冷了。”寶玉聽她說的有理,且他又想快些沐浴完畢,便好去見黛玉了,因此只好忍了。
碧痕便拿了香皂過來,替寶玉擦身,寶玉渾身滾燙,臉上發紅,碧痕的手緩緩地自後背擦到胸前,觸感滑膩之極,寶玉本閉著眼,此刻覺得胸口有些異樣,不由地心頭一動。
寶玉是個沒嘗過滋味,不知男女之事的,倒也罷了,偏因他在寧國府內那一場“春…夢”作祟,心底裡有個念想。回來之後,本要同“襲人”試驗一番的,卻不知“襲人”早換了個裡子,倒是被狠狠地訓了一頓。因此寶玉當時之後,便熄了心底那念頭。
然而男女大欲,乃是天性,寶玉當時雖然打消了那個念頭。但到底有些記憶消磨不退,此刻被碧痕輕輕揉搓,那手在身上游走,不由地調起他心底那一絲邪念來,雖然仍舊閉著眼不語,卻已經有些異樣,難以掩飾。
碧痕低頭便打量寶玉神色,手上試探著,輕輕擦過寶玉肩頭,說道:“二爺怎不說話,莫不是真的太燙?我試試看……再給二爺稍微加點涼水罷了,免得燙壞了就不好了。”說著,便伸手探了下去。
寶玉來不及阻止,暗叫不好。這邊碧痕的手在水下一動,猛地碰到一物,還不知端倪。
剎那間,寶玉身子一抽,緊緊地貼在了浴桶邊上,連那水也晃出了一大片來,碧痕的袖子都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