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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做得不對。只是我不明白,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秦韻笑道:“哭著也是過日子,笑著也是過日子,既然我能活下去,本就證明了我比死去的許多人要幸福,我為什麼要哭著過日子呢?”
她不單自己笑著,還將雙手撫上楊定的唇角,按著往上彎去,笑道:“看,你笑起來比悶聲嘆氣要漂亮多了。對了,看你這裡的紋路,咦,應該是笑紋吧?你應該是很喜歡笑的吧?可我為什麼瞧你笑得那麼少?連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的笑容看來都那麼苦巴巴的,害我把神仙當成了收魂魄的無常鬼……”
這幾年楊定心心念念都是那個清冷素淡的影子,從沒見過這樣活潑愛鬧的女子,給她滿臉搓揉得哭笑不得,果然笑了起來,額上的汗水卻已直滾落下來,滴在秦韻的掌心。
他的笑容說不出的清澈柔和,連那汗水都似溼潤潤地直沁到人的心裡,秦韻心神一恍惚,竟看得有點發呆,白皙皙的手雖然還捧著他的面頰,卻已鬆開了力道,不自覺地去拭他鬢邊的汗水。
這時,只聽楊定說道:“丫頭,真的不想我變無常鬼麼?”
秦韻回過神來,雙手猛地一縮,搓揉著散亂的衣衫,嘻嘻笑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會變無常鬼?”
她雖裝得若無其事,不想讓楊定發現自己的失態,但自覺臉上竄燒,想來多半已滿臉漲紅了。
楊定心思靈巧機敏,不是沒發現秦韻神情有所異常,但他看似嘻笑不羈,實則是個厚道人,絕不會無故讓一名女子受窘,只是虛弱地再次笑了一笑,說道:“可以請你幫我裹下傷麼?”
情永韻如歌:青杏兒 多情卻被無情惱(三)
“傷……什麼傷?”
秦韻愕然,上下地打量著楊定,似在尋找著他的傷處。
楊定扶著樹幹支起身,背向著秦韻,邊解單衣邊說道:“是舊傷。我包袱中有個油紙包,裡面包著傷藥。”
秦韻一眼望到楊定溼了半個後背的血漬,頓時呆住,笑容盡數斂去,一隻手不自覺地塞入齒間,深深咬住。
楊定正擔心這少女方才把膽量全給耗光了,這會子給鮮血嚇壞了時,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接著是衣角被剪開,熟練撕裂的聲音。
血漬被輕巧拭去,藥粉撒在浮動著的傷疤開裂處時,楊定忍不過那疼痛,身體震顫了一下,雖沒痛哼出聲,卻也發出噝噝的吸氣聲,額前背脊,又在滲著冷汗。
這時,小小的手指,柔柔地在傷口附近打著圈兒,用細細的輕癢,減輕著藥粉刺激血肉的刺痛。
楊定正覺稍稍好些時,有溫熱的水滴落到了他的肩上。
他想起秦韻這會子安靜得出奇,既不說話,也不談笑,疑惑地微側過頭,喚道:“韻兒?給嚇著了?”
身後靜默了好一會兒,一根從衣角撕下的布條覆到了他的傷處中,小心地纏繞著。
同時,秦韻沙啞著嗓子笑了:“我才沒給嚇著呢!別忘了,我可是死人堆裡爬出來兩回的人物了!”
那種驕傲的口氣,帶了點稚氣的得意,卻讓楊定聽出了某種不分明的故作輕鬆。
他轉過頭,秦韻的眼睛紅紅的,臉上卻掛著笑,並看不出什麼驚嚇害怕或悲傷難過來。
裹好傷,她利落地為楊定披上件乾淨的單衣,笑道:“你受了傷,也不告訴我。下面我來騎馬,帶你找個地方落下腳,休息兩天再走吧!”
楊定將她一打量:“你會騎馬麼?”
秦韻睜大眼,尷尬卻不認輸:“我……我可以學嘛!”
她的瞳色和碧落一樣地深黑,卻不像碧落那般黑得不見底,讓人注視得久了,不自覺地也會深沉絕望起來。
她的那種黑,帶了水晶一般的透明,隨便哪裡的春色或陽光,都能輕易地透入,並輕易地折射出來,映暖在那張嬌俏白淨的面龐上。
楊定不忍嘲笑她這份心意,拍拍她的頭,道:“沒空讓你學了。西燕軍發現有騎兵未回,多半會派人手出來查探,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我先帶你走吧!”
他說著,便躍上了馬,讓秦韻坐於身後,撥馬便走。
一路之上,秦韻依舊摟著楊定腰肢,只是比原先摟得更緊些,像是希望能把自己的一分力道轉到驅馬上來,好讓楊定少一些劇烈動作,少一點疼痛。
她沒有再唱小曲兒,大部分時間都很沉默,不時將手輕輕撫住楊定傷處附近,終究還是忍耐不住,問道:“阿定,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他們一路同行不久,楊定並不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