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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佛門中人看來梁武帝造詣如何呢?應該講他自己嚴持戒律,佛學素養也是非常不錯的,曾親自講過涅槃經並做註解。涅槃經義理深,內容廣,能為它做注是非常不簡單的事情,需要很深的佛學底蘊。他能和三大士同一時代,而且互有關聯,應非偶然。任何教法的興盛都離不開統治者的扶持。梁代的佛教之所以能得到長足發展,實有賴於梁武帝。他就好比印度的阿育王,對推廣佛教不遺餘力。至於他對佛性的領悟,客觀講理上是應該懂的,只是事上尚未實證。這也難怪,做為國君,雖然晚年他將主要精力都用於修持和推廣佛法,但畢竟沒辦法像出家人那樣專心禪修。在這一點上,他甚至還不如無職務的居士更方便專注於實證佛法。再說,那時雖有寶誌公和傅大士,但頓悟法門在理論上和方法上都還沒有成熟,達摩祖師也才剛剛來到中國。所以梁武帝在當時未能開悟實證第一義諦,是很正常的事情。另外,做為一國之主,他為佛法的傳播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就菩提心而言,這又遠勝過自悟自度的普通佛子了,當時和後世多少人因他而受益!開悟嘛,這一世不行下一世繼續努力,或在佛國淨土再下功夫,但這一世就能利益很多人卻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情,這需要有位有權有慧才可以辦得到。梁武帝可稱聖主。再說他與達摩祖師話不投機之後,經寶誌公的點撥,也曾要派使者追達摩回來,這就證明梁武帝不是孤傲之輩,是懂得悔改的虔誠佛教徒。
至於梁武帝晚年在治國方面的失誤,主要在他沒有了時間和精力。身為君主,學佛是個人的事情,但治理國家是萬民的事情。他首先應該把萬民的事情處理好,再來忙個人解脫的事情。可人一旦對某事過於專注,難免就會考慮不周,顧此失彼。他不能明白這一點。所以就治國而言,他晚年確實有誤,這是不必替他開脫的。但是,國事的變化往往是緩慢的、不易察覺的,難以未雨綢繆。易人處之,也未必就能高明到哪裡。歷史上沒有哪個朝代是盡善盡美的。
梁武帝還讓老衲聯想起了唐太宗、唐玄宗。唐太宗道佛並宗,治理國家方面開創了“貞觀之治”的局面,佛教方面支援玄奘法師譯經,極大地豐富了漢地的佛教典籍,澤被後世以及東洋。唐玄宗早年也勵精圖治,開創了“開元盛世”,但他晚年卻安於享受,用人唯親不思進取,終釀成“安史之亂”,被迫退位,最後鬱鬱而終,結局悲慘。唐玄宗的結局與梁武帝有些類似,但是梁武帝晚年是專注於佛法修持,始終做到一切簡樸、不近女色,並大做佛事功德;而唐玄宗晚年卻是貪圖享受,在聲色犬馬中居安不思危,並大興土木修建華清宮,只為**享受而已。他們開創的盛世,基礎也不同。梁武帝是處在割據亂世之中,他建立卓越政績的基礎,就比繼承貞觀之治大唐偉業的唐玄宗要差得太多,困難也是後者所沒法比較的。他二人也有相似之處,即國力都是因經受叛亂而由盛至衰,本人也不得善終。梁武帝是侯景之亂,唐玄宗是安史之亂。梁武帝勤於政事,刻苦節儉,捨身為寺奴,有著佛教徒風範。
回過頭來我們再看梁武帝與達摩祖師的對話——
梁武帝問:“朕即位以來,造寺寫經,度僧不可勝記,有何功德?”
達摩祖師回答說:“並無功德。”
梁武帝又問:“何以無功德?”
達摩祖師回答說:“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
梁武帝再問:“如何是真功德?”
達摩祖師回答說:“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梁武帝接著問:“如何是聖諦第一義?”
達摩祖師回答說:“廓然無聖。”
梁武帝最後問:“對朕者誰?”
達摩祖師回答說:“不識。”
當時大乘佛法尤其禪宗剛剛萌芽,要能領略達摩祖師的奧義,確實非常困難。但我們不能因此就說梁武帝是草包,因為就算到了今天,大乘佛法在中國經過一千來年的發展,又有幾人能真懂得什麼是聖諦第一義呢?又有幾人實證了聖諦第一義呢?
再說說昭明太子。此太子有其父梁武帝的風範,聰明、刻苦、簡樸、孝順、仁厚、智慧。昭明太子可謂神童,“太子生而聰睿,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能諷誦。”讀書時,“數行並下,過目皆憶”。太子所編的《昭明文選》對後世的影響,不亞於曹氏父子領軍的建安文學。佛學方面,太子也造詣極深,相信不在其父之下。他的金剛經三十二分則,對後人翻閱吟誦金剛經有極大的幫助。三十二分則完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