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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
範姑娘花容失色,驚惶地道:“文大哥,你……你可無恙?”
“沒什麼。”他苦笑著說。
範雲深慘笑道:“老天爺,武連驛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文賢侄,你也快離開這兒吧,這裡……”
“已經來不及了。”他苦笑著說。
“這……這怎麼得了哪!”範二嬸臉色灰敗地叫。
範雲深臉色蒼白,拍拍文新的肩膀,慘然地說:“文賢侄,大散關萍水相逢,多蒙你在深谷中,救了我不幸失足墜溪的一家老小,恩同再造,老朽沒齒難忘。本來,你浪跡天涯,想找個地方生根落葉。而我這裡卻又有百十畝山田需要有人照料,你拒絕我的幫助和贈予,要買下我這些無人照顧的山田,暫以管事身份耕種,三年後償還田價。
我已答應了你,可是,目下的惡劣倩勢,你比我還要清楚,我范家大劫難逃,豈能連累你……”
文新搖搖頭,苦笑道:“二爺,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天無絕人之路;人,總會活下去的,不管活得如何艱辛。
我相信他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如果他們想霸佔這地方,把這地方的人殺光,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我想,他們只是虛張聲勢,以收震愫人心之效、屆時會適可而止的。我是個外地人,也許姓葛的肯與我談談。先不要往壞處想、安頓下來再說。”
範開平已被綁走,只有彭珍一個人在家。
反正房屋甚大,房間也不少,範雲深便不再搬回己家,就在範開平的家中先安頓了下來。
尚未安頓停當,門外已到了十餘名爪牙,葛天虹帶了沈君豪、韓彥昌、楊文傑三個人隨後到達。
前後門都把住了,一個大漢上前叫門:“開門!叫範雲深跟新來的幾個人出來答話!”
範二嬸母女已嚇呆了,怎敢出來。
門開處,範雲深與文新先後而出。彭珍倚在門後,神情緊張地向外瞧。
範雲深臉色蒼白,驚恐地打量站立在街心的一群凶神惡煞,一雙腿不爭氣。不住打哆咳,終於腿一軟,搖搖欲倒。
文新搶前一步,伸手相扶,輕聲說道:“鎮定些,鼓起勇氣來。”
“我……我我……”範雲深已經說不出話來,語不成聲。
葛天虹不住獰笑,得意洋洋地問道:“範老頭,認識我麼?”
範雲深總算穩定下來了,期期艾艾地說:“原來是葛少爺,老朽確是老昏了……”
“看來你還不算老嘛!哦!令侄的事,你該已知道了?”
“這……”
“想當年,令兄在世的時候。對我葛家成見頗深,令侄與我之間,也為了彭珍姑娘的事,有了衝突,並不愉快。”
“這件事並不能怪舍侄……”
“你少給我多嘴,老狗,在下已經警告過你了!”沈君豪沉聲叱喝。
範雲深驚得退了兩步,臉色蒼白得怕人。
葛天虹淡淡一笑,往下說:“雖然不全怪令侄,但令侄不該在葛某走後,乘機娶彭姑娘為妻,忘了葛某少年時期的警告。
五年前,家父被吳老狗暗算,家散人亡,武連驛的人莫不為之雀躍萬分,將吳老狗看成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只差沒向他高呼萬歲。
曾幾何時,姓吳的不久便現了猙獰面目,比我葛家更殘暴,更毒辣,你們又懷念起我葛家來了,所以,我回來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範雲深怎敢再說?葛天虹哼一聲,又道:“你們武連驛這群不知感恩的豬狗,難道想要我大發慈悲不念舊惡不成?不!我要你們八輩子都後悔,點點滴滴的帳,皆要你們以千萬倍的痛苦來償還。”
範雲深只感到脊樑發冷,恐懼地說:“老……朽根本不知道家鄉的事……”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期望些什麼?”
“我……我……”
“你想離開,是麼?”
“老朽在西安……”
“我知道、你在西安另有產業,但你是武連驛的人,不必妄想西安的產業了。”
“葛少爺……”
“這次你從西安帶了多少金銀回來?”
“不多,兩三千兩銀子……”
“在西安大概還有不少產業吧?你準備寫封信到西安,我派人帶去,結束店務換成金銀帶回來。”
“你……”
“呵呵,我準備把武連驛改造成人間樂土,世外桃源,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