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若說他們當真有什麼天大的錯也未必,不過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罷了,無論當時他們作何選擇,最終的結果都不會好到哪兒去,此刻還能活著,已然是幸運。
而後便是皇后。
對皇后來說,她對李磐做的事,和對李資李旬等人並無區別,但是她忘了,李磐不是從小在她跟前受慣了氣的無寵皇子,而是從生下來就被人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嬌養大的,這種無形的壓制他一開始還能隱忍,等到了臨界點時,便會爆發出來。
按常理來說,這種爆發的後果,往往毀掉的,是爆發者本身……殺奴的事實,院子裡的奴才顯然不會利於李磐的證詞,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推波助瀾,李磐或許不會受到實質性的懲罰,但是李熙心中對他殘暴不仁的印象,就足以讓他這輩子出不了頭。
然而裡面多了一個林楠,輕飄飄將事情的發展完全扭轉到了相反的方向。
事情的結果當然截然不同。
皇后禁足三月,暫時交出鳳印,因此刻張貴妃也在禁足中,期間後宮事宜暫由穎妃打理。
這個懲罰無疑是嚴厲的,自李熙登基以來,後宮的權柄便一直在皇后手中,便是她懷孕生子期間,也未大權旁落,此刻李熙讓她交出鳳印,可見她此次終於觸及到了李熙的底限,終於要給她一個實質性的教訓了。
可以想見,獨攬大權十多年的皇后娘娘,此刻是何等狂怒。
林楠垂下眼簾,舉杯就唇,掩去眼中的情緒。
他替李磐收拾收尾,一半是為了李磐本身,更多的卻是為了我們的皇后娘娘。
不管李熙對皇后如何處置,他都不會失望,他想要的只是在李熙心中再扎一根刺進去。
因私怨藉故殘害大臣之子,縱容奴才欺壓皇孫,若果前者讓李熙開始警惕,那麼後者,就該讓他反思一下了……
便是李熙對給他帶來十多年“安寧”後宮的皇后極度優容,但是正如時博文所說,讓皇帝想到一個容字,便是最大的不智,李熙能容得她一次,兩次,那麼三次,四次呢?
這樣一點點消磨李熙對她的耐心,等到林如海出手時,想必阻力也會少了很多。
比起皇后之事,真正讓林楠高興的,是時博文帶來的另一個訊息。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未必安全,或許是不放心到他對李磐過分的影響力,李熙終於不再執意要將林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允他辭了李磐侍講的職位,專心讀書。
兜兜轉轉,終於和這些皇子皇孫的撇開了關係。
林楠心中的愉悅難以言喻,自覺入京以來,從未曾這般輕鬆快活過,連呼吸的空氣都是自由的。當即便以“宮中見血,受了驚嚇”為名,向時博文請了三日的假,時博文瞪了他好一陣,終於還是答應了。
解了差事,又放了大假的林楠,第一日先狠狠睡到日上三竿,又在院子裡餵了半日的湖魚,午飯後犯困,便用扇子遮了眼,躺在院子裡曬著融融的春日美美睡了一覺,睡醒也懶得起床,蓋著薄被,眯著眼,躺在軟榻上聽錦書念傳奇話本。
第二日依舊睡到日上三竿,而後帶著黛玉去山上廟裡“壓驚驅邪”,“順道”賞了他在長安成錯過的挑花盛開的美景,直到晚間方回。
第三日,先去郊外視察了正在修建的園子,晚上約了同齡的好友,包了一處雅閣聚了聚。自從林楠任了李磐的侍講,又被林如海罰抄以來,足足過了一個多月深居簡出的日子,馮紫英和衛若蘭且不論,那些因了冰嬉結交來的朋友,就這麼遠了淡了,未免可惜。人脈這種東西,總是越廣越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一直鬧到夜半,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外面月色正好,林楠一時懶得動彈,令人另置了一桌,擺在外面迴廊,一個人對月獨飲。
他原是喜歡甚至享受獨處的人,此刻曲終人散,靠在欄杆上,看著下面被月色渲染帶上了蒼色的街道,稀疏的行人,聽著車馬轔轔和遠處的犬吠,別有一番滋味。
馬蹄聲傳來,有五六人,提韁緩行,一面低聲閒聊,聲音雖不大,語氣中卻頗帶少年意氣。
待他們走近了,林楠看清為首之人的容貌,啞然一笑,原來竟是熟人。
“喂,武人!”
少年微醉的聲音,彷如染進了月色,清美中帶著朦朧。
馬上幾人抬頭,便看見月下憑欄的少年,白衣黑髮,衣袖當風,一身的逍遙自在,翩然如神仙。
“武人,上來喝一杯?”
這少年風采無雙,便是被他這般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