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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閉嘴。
馮紫英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道:“阿楠你不知道,第二日章博贍去贖那兩個瘦馬,我正好在那處吃酒,看著他被那老鴇宰了兩萬兩銀子,臉都黑了,最可笑的是,那兩個在窯子裡過了一夜,是不是完璧還兩說,就算是,身家也暴跌,偏他還不能不花了大價錢贖了回去。”
林楠笑道:“原就是要噁心他一下,若論銀子,區區兩萬兩,怕還不會放在他心上。”
馮紫英點頭道:“這倒也是。”
賈寶玉道:“你們兩個打得什麼啞謎?盡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林楠解釋道:“章博贍是揚州一個大鹽商,我和他有些不對付,罷了,不提這個!”
薛蟠道:“這個也不提,那個也不提,林兄弟忒不爽快,什麼話都只說一半兒,**辣的吊著人,這個什麼白鱔黑鱔的就算了,那個叫冷子興的總能說說吧?”(很多方言中,白念伯bo)
賈寶玉道:“正是這個理兒,快說快說。”
林楠笑道:“寶玉莫催,這事卻有你的關係在裡面。”
賈寶玉訝然道:“我可從來不曾去過江南。”
林楠道:“寶玉你人未曾去過,名氣兒卻早傳到江南了。寶玉可是說過‘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 ;便覺濁臭逼人’的話?”
薛蟠馮紫英大笑,薛蟠甚至還在身上嗅了嗅,道:“我怎的不知道,原來寶兄弟和我在一處時,還要忍受我身上的濁臭逼人。”
賈寶玉頓時紅了臉,道:“不過是幼年無知的話,哪裡就能當了真了。”
林楠道:“我看寶玉看的倒不是男女,而是容貌。但凡是長相清秀的,不拘男女,寶玉都一身清爽,換了長相醜惡的,亦不拘男女,個個都是濁臭逼人!”
賈寶玉臉色更紅,薛蟠拍案大笑道:“原來寶兄弟和我是一路的,正好我老薛也是如此!”
馮紫英見賈寶玉羞得都要藏進桌子下面去,開解道:“寶玉臉薄,就不要取笑他了。阿楠還未說,那個冷子興和寶玉有什麼相干?”
林楠嘆道:“家父不是正愁我只好男風麼?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是總不放心,橫豎看我不順眼——剛好冷子興在他跟前將寶玉的話這麼一說……家父說,原來你還有這麼樣兒的一個表弟,正好去一處薰陶薰陶……”
話未說完,又是鬨堂大笑,連寶玉都笑得喘不過氣來,酒桌上的話,他們自然不會當真,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這個看上去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表哥,竟是這麼個有趣的人物。
酒過三巡,氣氛正熱。
馮紫英湊到林楠身前道:“好兄弟,你打揚州來,那天香閣秘製的珍珠粉肯定帶了不少,千萬勻我些兒。”
林楠訝道:“我記得半年前你回京的時候,我可給你弄了不少,這麼快便沒了?”
馮紫英道:“你也知道,這東西除了上供的,就只揚州天香閣總店一年才有那麼百十盒,也不是有銀子就能買的……這樣稀罕東西,多少都不夠分,我剛回來不到一個月,便給掏了個一乾二淨,前兒北靜王爺納了個小妾,正新鮮呢,不知怎的知道我有這東西……好兄弟,你定要幫幫我。”
林楠道:“我又不是女人,出個門還帶這種東西?你要問別的也就罷了,這個真沒有。”
馮紫英笑道:“你莫要唬我,誰不知道你每年總要在天香閣定幾盒,你又沒個相好,想也知道是給你妹子弄得。這次上京,哪有不給她帶的,好兄弟,就均我兩盒兒。”
林楠嘆道:“你也說了,這東西多少都不夠分的。這次是帶了不少來,只是早給我妹子送人了。這樣吧,等過兩日我買了宅子,就派林成回去報平安,倒是再讓他帶幾盒來,來去也就是個把月的事兒。”
馮紫英喜道:“可全指望兄弟你了!”
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道:“可不興誑我。”
林楠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不悅道:“你把我當什麼人呢?”
馮紫英正要說話,門外傳來一聲通稟:“衛大爺來了。”
緊接著便是一聲輕笑:“聽說是阿楠來京了?”
林楠低頭看著酒杯,不吭氣。
衛若蘭和人說笑著進來,一見林楠,臉上笑容更甚,道:“阿楠來京,怎的不和我說一聲?若不是紫英夠義氣,我現在還矇在鼓裡呢!今兒的酒我請。阿楠,趕明兒我帶你去做耍子,這京城好玩的可不比揚州少。”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