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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如蒙大赦,連連應是,飛一樣的奔了出去。
林楠等小太監跑的遠了,才轉向李資,苦笑道:“今兒的事恐怕要驚動陛下了,殿下可知聖駕現在何處?”
李資淡淡道:“父皇招了幾位老臣,在御書房議事。”
林楠哦了一聲,道:“此處凌亂,不是說話的地方,殿下可否先去花廳小坐片刻,我稍作收拾,片刻便來。”
李資看了神智有些恍惚的李磐一眼,轉身出門。
林楠走到呆立的李磐身前,道:“手伸出來給我。”
李磐伸出右手,忽然手上一痛,李磐輕呼一聲回神,便看見指尖上淌血的傷口。
林楠將手上沾了血的,尖利的碎玉放回帕子包好,放在李磐手心,道:“抓緊,別丟了。”
李磐下意思的握緊,目光下垂處,看見地上的鮮血,微微一僵,便聽外面茶香稟道:“殿下,林侍講,裕公公斷氣了。”
林楠淡淡道:“知道了。”
外面沒了聲息。
李磐卻終於恢復清醒,猛地抓住林楠的袖子,目露惶恐:“先生……我不想你出事,我不想去苗疆……先生你教教我……”
林楠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高興,這個十來歲便親手殺人的孩子,起碼還是個正常的人,像所有人一樣,第一次殺人之後,會呆滯,會後怕。
想必,也就這第一次吧,以後,很快就會冷漠,會麻木,會習慣,甚至會喜歡。
口中淡淡道:“你問我有什麼用?我能有什麼法子?”
李磐被林楠冷淡的口氣嚇住了,喃喃道:“先生……”
林楠嘆了口氣,從李磐的髮髻中,扯了幾根頭髮出來,讓它們從李磐頰邊散落下來,又輕輕將它們別到他耳後,柔聲道:“如果害怕,就去找你爺爺吧!”
“……爺爺?”
“嗯。”林楠聲調緩慢,帶著某種誘拐的味道:“你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沒了奶奶,可是你還有爺爺……”
“……你也只有爺爺了,除了他,還會有誰會幫你呢?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你最親的人,只有他最疼你,只有他能幫你,會幫你……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他,不管什麼事,他都會幫你,不管什麼事……去告訴他。”
“……”
……
林楠站在視窗,看著李磐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在林楠看來,李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裕興是一個誘因,李熙才應該承擔最大的責任。
突然失去父母的打擊,對小孩子來說是致命的,在這樣絕望灰暗的時候,沒有一個長輩出來撫慰關懷,沒有一個人來代替他突然失去的父母讓他依靠……反而將他從出生起就和父母一同居住的地方攆了出來,將他身邊熟悉的人撤換殆盡,將他從隔代皇位繼承人,變成了最沒有機會坐那個位置的皇孫,受下人的冷眼甚至欺壓……
對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孩子來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長輩的漠視,地位的落差,下人的欺壓……這一切,在心中越積越深,李磐怎能不孤僻不偏激?
這些,就算不是李熙所為,也是他的縱容導致,所以這個爛攤子,當然要讓他來收拾。
他應該開始慢慢知道,縱容的後果。
他應該知道,他的嫡長孫,被人逼到了什麼地步。
要處心積慮,親自下手,謀殺一個原該一隻手就能捏死的太監……
要親手摔碎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摔碎父親的遺物,去嫁禍自己的奴才……
要找侍衛壓陣,要下手殺人,才能使喚得動他院子的人……
林楠直到看見李資的兩個手下追在李磐身後去了,才出門前往小花廳,剛掀開簾子,不及說話,便見李資目光一凝:“你受傷了?”
林楠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一頓,目光順著李資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搖頭道:“別人的血。”
去角落的水盆將手洗淨,轉回身時李資已經坐下,給他斟了杯茶,道:“坐下說話。”
林楠沒有推辭,在李資對面坐下,捧起茶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楠微微頓了頓,搖頭:“我不太清楚。”
低頭喝了一口熱茶,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抬眼卻見李資正看著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幽深的眼眸卻散發著某種危險的味道。
感覺到對面的人的不快,林楠低頭看著茶杯,淡淡道:“磐兒的事,殿下何不問他自己?”這院子發生的事情,想必李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