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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此語,待看到漕幫的賬簿,才真正明白。”
“漕幫中人無處不在,在這運河之上,幾乎沒有什麼能逃過他們的眼睛,但是那十萬斤銅錠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十萬斤的東西,不是幾隻小船就能運送的,運銅的船呢?船上的東西呢?東西要上岸,必然經過碼頭,漕幫之人經驗豐富,看一眼水深便知道船上有多少貨,掂一掂分量便知道自家肩上扛的是什麼,絕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銅上了岸,他們還全無察覺。這是我第一個想不通的地方。”
除了能使喚的動漕幫的林如海,他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將十萬斤的東西無聲無息運上岸,林楠也正是因此才會有之前的話。
林楠嗯了一聲,補充道:“上了碼頭,若用漕幫的人,東西會被看破,若不用漕幫的人,則會更打眼,所以連漕幫中人都找不到那艘船和那批貨,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
李資接道:“你讓漕幫送賬簿過來,想必就是為了看看,那些銅錠會不會藏在某些貨物中上了岸。”
林楠點頭。
他的確找了,可是沒有找到。
他翻的雖快,卻絕不代表他看的不認真,前世他能在網際網路海量的資訊中,找到有用的東西,足不出戶,只一臺電腦就掙了與殷桐相當的身家,其分析能力可想而知。
如果連他都找不到,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對方已經高明到了他難以企及的地步,二麼……林楠笑笑。
李資喝了口水,繼續道:“父皇極重河防,太子幾乎每年都會受命出來巡視河堤,我自十五歲起開始跟著太子辦差,曾見過兩次疏浚河道——河水不是湖水,裡面的泥沙會不斷沉積,扔進水裡的東西,不過數年便會被泥沙掩蓋,且我記得這段河道,在數年前曾疏浚過一次……”
“此處地處偏僻,除非有人建房時,故意將拆卸下來的磚瓦扔進這段河道,否則只憑著日積月累,絕不可能堆積如此多的碎磚爛瓦。可偏偏這附近唯有這一處建於十多年前的小莊,這座莊子,已經十年不曾大動土木,更別提將如此多的磚瓦扔進河裡——這便是第二個我想不通的地方。”
林楠唔了一聲,不說話。
李資頓了頓之後繼續道:“當然,不管可能性有多小,亦不能排除是更遠些的人家所為,所以你才讓人去查揚州附近新建的房屋。不過,等他們將這些磚瓦可能出自的磚窯列出來之後,你便再也沒有看那些卷宗一眼,因為那些磚窯離此地太遠。”
林楠嗯了一聲,道:“各個磚窯燒的磚,好賴相差不大,大多都是就近購買,若是遠了——只怕運費就比磚本身更貴,倒不是花不起,而是沒有這個必要。”
李資沉聲道:“沉船之地,出現一堆不該出現的破磚爛瓦,十萬斤的銅錠全無影蹤……如果不是我們運氣才差,遇到太大的巧合,就只剩了一個可能——這條官船上運的,原就不是銅錠,而是這些碎磚爛瓦!那些銅錠根本不是被劫,而是在上船之前,就被人掉了包。船上的那些人,也不是被劫殺,而是被人滅了口!”
林楠擊掌嘆道:“殿下果然明察秋毫!”
又道:“掉包的事,聽起來聳人聽聞,實則做起來比想象中容易百倍。我讓人查過了,因銅錠笨重又不甚值錢,是以朝廷根本就不擔心有人會打它的主意,每次運送時,只派數十官差,外加一些官奴負責搬運。等東西上船之後,因水路直達京城,其中一半的官差和所有官奴會原路返回,只剩下十多人隨船押運。押運的官差全無警戒之心,裝銅錠的箱子出發前便會貼上封條,到京時候才會撕掉,中途根本不會有人驗看,所以想要掉包有無數種法子。而負責搬運的官奴在礦洞終年不見天日,任人打罵如同牛馬,其自有一套生存法則,是以掉包之後他們就算察覺箱子分量有異,也絕不會稟報讓官差開封驗看。”
李資接道:“但若是到了京城發現東西被掉了包,一路查回去,破案是遲早的事,所以官船隻能被劫。”掉包雖然容易,但是那麼多的東西,不可能做得無聲無息,或下藥或灌醉或引開,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能做得無聲無息,待那些官差回想起來,破案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楠道:“我們找不到劫官船的人,是因為他們只需有內應在食水中下藥,一條小船載數人接應即可;我們找不到贓物,是因為他們要藏的,根本就不是十萬斤銅錠,而是幾十口空箱子。”殺幾個昏睡不醒的人,將磚瓦拋進水裡,然後鑿沉官船,需要不了多少人手。至於內應脫身就更容易了,到現在找到的屍首,也不到船上人手的三分之一,誰也不知哪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