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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報復他,“恐怕我記不起來了。也許你可以提示我,它是什麼樣子的?”
“那……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沒什麼重要的。”
“但是重要到你想要回去?”
“那只是因為……它是一個朋友畫的。我……我得把它還給他。”
顯然是謊言——這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惟一一次聽到他說謊,他說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望著我。我眼前浮現出那張被撕裂的畫紙:那男人的身體從脖子到小腹被切開,內臟外露,好像掛在屠夫的鉤子上。當然,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一幅現實的畫面:那個城裡最聲名狼藉的皮條客被吊死在教堂旁邊的柱子上,一群狗齧咬著他的內臟。雖然那畫比事情發生早了幾個星期,但內臟外露的慘狀如出一轍。
“對不起,”我言語冷淡地回敬他,“我幫不了你。”
他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我聽到門在他身後關上的聲音。我把那捲畫放在膝蓋上,坐了一會,然後把它們舉起來,扔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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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的誕生》第二十二章(1)
我只有一點寶貴的時間來考慮這件事情。幾天後,我丈夫回家了。他算得可真準。次日早晨就是薩伏那羅拉的聖誕節佈道了,虔誠的信徒應該從妻子而不是情人的床上起來,趕到教堂去。
那天晚上,他特意帶我到街上去散步,這樣人們就能注意到我和他在一起了。長久以來,這可是我的夢想:在薄暮到入夜這段神奇的時間走在街路上,城裡的生氣被黃昏的太陽點燃。雖然斜陽的光線很美麗,街道上卻有些死氣沉沉。在新聖母堂廣場的涼廊下面,我們碰到一個年輕男子,身穿時髦的斗篷,戴著皮帽,似乎在努力吸引我丈夫的眼光。但柯里斯托佛羅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即領著我走開,很快把他拋在身後。我們回家的時候已經入夜,街路上空無一人。宵禁如同新頒佈的法令,十分有效。最大的諷刺是,我獲得了自由,可是佛羅倫薩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探索的了。
那晚,我們坐在陰冷的會客室裡,用香桃木生起一堆火取暖,談論著一些國家的事情。雖然我深感受到傷害,很想報復他不盡人夫之責,但好奇心太強了,他的事情也吸引著我,以致沒辦法一直對他保持冷漠。我相信那種歡樂是相互的。
“我們得早點過去,這樣才能佔到一個好位子。我敢打賭,亞歷山德拉——雖然打賭現在是違法的,明天大教堂一定人山人海。”
“我們是去參觀呢,還是被人參觀?”
“和多數人一樣吧,我想,兩者都有。簡直是奇蹟,佛羅倫薩人突然間變得這麼虔誠。”
“甚至連戀童者也這樣嗎?”我說,為自己有勇氣說出這個詞感到自豪。
他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大聲說出這個詞會有一種反叛的快感。不過我建議你把它從字典裡刪掉,隔牆有耳。”
“什麼?你認為現在僕人會背叛自己的主人嗎?”
“我想,要是奴隸們告發自己的主人可以換來自由,那就會的。佛羅倫薩現在已經變成一座宗教裁判所。”
“新法律有這麼規定嗎?”
“問題不在這裡。對於淫亂的刑罰更加嚴厲了,尤其是對待雞姦者。對於那些年輕的,可處以鞭刑、罰款或者閹割。對於那些年紀大的、更有經驗的罪人,則處以絞刑示眾。”
“吊死!示眾!天啊!區別怎麼這樣大?”
“因為人們認為同樣的舉動,妻子、年輕的男人所負的責任比年紀大的要小。好比被摧殘的少女罪行比那些勾引她們的男人要小一樣。”
這麼說,我丈夫對托馬索矜持的慾望比他大搖大擺的挑逗更加邪惡了。雖然我和他血脈相連,但殘酷的事實是,我更加關心這個追逐他的男人的安危。
“你得當心。”我說。
“我會的,你哥哥問起你的近況呢。”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
“你對他怎麼說?”
“我說他最好還是親自來問你。不過我覺得他害怕見到你。”
很好,我想,我希望他在你懷裡顫抖。我發現自己被這畫面嚇呆了,以前我從不許自己這麼想的。托馬索在我丈夫的懷裡!那麼我哥哥是他的“妻子”,可是我……那我算什麼呢?
“街上很冷清,屋子裡也空蕩蕩的。”我終究還是開口了。
他遲疑著。我們都知道會發生什麼。薩伏那羅拉會統治夜晚,但他最終的目的是把所有的罪惡打入深淵。
“如果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