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的滑翔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雪凝——”裴君右的心臟幾乎停止。
徐雪凝的身體不斷的滾落,直到斜坡的最底處才停下。刺利的痛楚折磨她的末梢神經,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神情迷離的癱軟著。
“君右,原諒我……在你面前做出這樣的事……”眼角是她心碎的淚,“我恨我自己,我恨這骯髒的身體,永遠也洗不乾淨……”
“雪凝,別再說了——”裴君右忍不住與徐雪凝抱頭痛哭。
情傷無痕,卻能碎心,為什麼為愛哭泣的總是女人?
那血像是在控訴什麼似的,汩汩的從徐雪凝體內流出,濡溼兩人的衣衫,徐雪凝為她玉石俱焚的舉動露出悽楚的笑容,她終於可以解脫這被玷汙的桎梏……
手術後的徐雪凝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眸,穩健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攫住一旁裴君右的注意。
病房的門驀地推開,神情冷峻的張讓走來。他不發一語,將澎湃的情緒內斂的收拾著,雙眼瞅著昏睡的徐雪凝。
“張先生?”裴君右試探的問。
他別過視線看了她一眼,“我是。”
“雪凝的身體狀況需要你多費心……”
張讓面無表情的點了頭,看著裴君右衣衫上沾染的血跡,“多謝你的幫忙,我會留在這裡,你先回去。”
當裴君右離去,病房裡重新落入寂靜中。
到國外視察開會,也順道給她些許的自由、思索的空間,然而現在看著她近乎自虐的把自己弄得消瘦不堪,她以為她在修練瘦骨嶙峋的道法嗎?
張讓心裡雖是不捨,卻又想好好加以斥責怒罵一番。
“對不起,害你特地跑這一趟。”徐雪凝闔著眼,用微弱的聲音說著。
她並未昏睡,一直是清醒的,只是她誰也不想面對。
“我會馬上安排你回蘭薰山莊靜養,你不準再去教授鋼琴。”他痛定思痛後說。
“不要——”她倏然睜開眼睛。
那囚禁的日子她怕了……
“我的決定不容置疑。”他態度堅決,“當初沒強逼你回山莊,是因為要讓你好好冷靜想想,不是要你把自己折磨成這個鬼樣子,既然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我只好用我的方式。”
“我不要,我不能跟你回去……”她啜泣。
“為什麼?”他存心要逼她說出心底的實話。
她先是痛苦的閉上了眼,接著豁出去的嚷著:“因為我差點被強暴了,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沒辦法再當你的妻子,也沒辦法繼續回山莊生活,那對我而言是夢魘,我不要——”徐雪凝壓抑多時的情緒一下子全爆發出來,她情緒激動的拔去臉上的點滴,存心想要傷害自己。
“雪凝——”張讓搶先一步上前阻止她的行為,隨後按下緊急按鈕。
“放開我,我沒辦法活下去了……”她哀慟逾恆的哭著,不斷痛苦的掙扎著。
她無法容許自己身上的汙穢,那個她洗刷不掉的汙點——
如果這一刻她的生命可以結束,那麼她會由衷的感謝!
“你冷靜點!”張讓壓制住她的身軀,不讓她傷害自己。
“讓我死,我求你……”
醫生、護士小姐趕到病房裡,最後還是鎮定劑緩和了她的情緒。
張讓彎下身在她耳盼說:“你不可以認輸,我張讓的女人不準懦弱。雪凝,如果恨我可以讓你產生生存的力量,那麼你恨我吧——”
恨你?
徐雪凝在昏睡前,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能恨你嗎?我恨的是我自己……
有一個女人牽絆他的心,讓他總是靜不下來。
聽聞她在琴房,張讓把西裝交給侍女,旋身走向琴房。
然而,當他一推開琴房的門,卻看見徐雪凝滿手鮮血的跪在鋼琴旁,低低啜泣著。
“你怎麼了?”張讓連忙上前拉起她,焦躁、擔憂的看著她雙手上不知為何弄出的鮮血。
那鮮血順著她的指腹不斷沁出,連帶的佔滿了張讓的手,那殷紅的色澤是那樣的炫麗奪目,她看得痴愣,渾然忘了喊疼。
“雪凝,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忍不住吼著,掏出手帕包住她手指。
“我……我不知道。”她恍惚的緊。
“在什麼地方弄傷的?”他深呼吸一口,耐著性子問。
她瑟縮著,視線落向一旁,“鋼琴……”
張讓按下琴房裡的對講機,“找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