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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詩詞,文彩奇佳,才氣軒然,比之七步成詩的曹子建也不遑多讓了。而且遇到一些奇觀異景往往能以另類的酉學眼光瞧出箇中關鍵,一語道破玄機。這更使這位包大少爺無地自處,自己二十多年想也末曾想過的事情到了這少年眼中卻洞若觀火,有些道理很是淺顯,而有些卻聞所未聞,但聽其細細述來卻又覺得在理。對眼前這個少年更是捉摸不透,此人有著中國舉子的儒風與才氣,卻不見迂腐沉酸,又身兼酉人的敏銳與靈氣,而沒有胡之蠻氣,堪稱一代奇芭。
二人遊玩半日俱都疲憊,眼看黃昏將至,便返回城中,正巧又經過二人白日相遇的那個荼灘,忽覺得口乾舌燥,便坐下叫了壺荼來潤喉止渴。二人坐定,老闆見來了貴客一反常態,大獻殷勤,端荼遞水,籲寒問暖,包宇聽得不奈,賞他二兩銀子賣其一靜。二人閒聊之中,又談到了包宇家事,朱文雲發現包宇對其父叔敬服五體,但不過寥寥數語,但每每提及紀芳華他卻總是一反常態,滔滔不絕,雖然話中有褒還貶,但關心之處顯然不凡。朱文雲雖年少,但愛恨情仇也算曆了個遍,加之先天敏銳的洞察力,漸漸發覺不對,包宇對於乃妹遠遠超過了兄長身份,實在按奈不住心下好奇,襯著包宇大罵她蠻橫無禮之時問了一句:“那麼,你還這樣歡喜幹麻,理應罵她一頓,如此作為不像兄妹,倒像情侶。”
包宇如遭電擊,一下子僵在當場,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朱文雲見自己半試探,半玩笑的話競給對方如此振懾,更堅定心中所思,問道:“包大哥,箇中定有隱情吧!”
包宇看著對面少年清澈如秋潭也似的眸子,知道自己太過神弛失態,已被對方窺破端睨。他性子雖剛,但頗是實在,不善作偽,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刀架住脖子逼他決計不能,但經半日相處,他對朱文雲很是看中,二人雖一烈一和,亦少有志同道合之處,但包宇好酒,而朱文雲千杯萬盞也是不醉,只此一點也令其對後者好感大增,大有灑逢知己的味道。他覺文雲是謙謙君子,不忍相欺,只得頹然一嘆道:“兄弟,哥哥信得過你,告知你也無妨,但天下人都可知,惟獨不能讓二叔知道。”
朱文雲見他如此見信,忙允諾道:“小弟定然守口如憑。”
包宇點了點頭道:“其實,芳華並不是我的親生妹妹。當年嬸孃剛剛分娩,二叔、爹爹在外行鏢,一個仇家卻找上鏢局,幾乎滅了我海天滿門……”說到這,以包宇之豁達也不由潸然淚下,但此時他沉浸於往事,也不知是自語還是對他人傾訴:“當時五行門的人感到已晚了,他們也明白二叔性子,妻子俱歿,他與嬸孃情深逾海,必不肯獨活。二叔外和內強,為人沖虛,但認準一個死理九匹馬也拉不回來。他們喑中與爹爹通訊權衡之下,買了一個農家襁褓……二叔為紀念亡妻,便令女隨了母姓”
念及如此往事,竟然還有如此隱情,都是一陣黯然,許久朱文雲才嘆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吶!若非令你二叔顧念*,怕也難打消一個如這痴情漢子輕生的念頭。”他頓了頓,又道:“後來你與芳華姐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是嗎?”
包宇如遭電擊,一時呆愣當場,半餉才有些結巴地喃喃道:“你,你從哪兒知曉的?”
朱文雲苦笑一下,乾脆道:“猜的!”
包宇微覺迷惑,若真如他所言,那麼此人的洞察力可大大超出了其年齡。又聽朱文雲道:“小弟在西方也有一個紅顏知己,從小青梅竹馬一般的,在一起時我們很開心,雖然如今相隔大海,但我相信我們定然會念著對方,卻不似大哥你這樣,天天面對所愛之人,卻偏又無法互訴衷腸,唉!那慈味忒也難受。”
包宇多少年來第一次聽見別人道出自己苦惱之事,大起了“同是天涯倫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之感,一時將煩憂丟到腦後,拍著朱文雲肩膀笑道:“好兄弟,今天我倆不醉不歸,李白那句話怎麼說的來?”
朱文雲因念及朱麗葉而悵惘若失,此時平復了一下心緒,笑著道:“不知大哥說得哪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抑或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啥啥,都好都好,什麼憂愁煩惱,都去他媽的!不過先醉的可要受罰!”
朱文雲一哂,道:“包大哥,小弟送你回府的工錢又怎麼算?”
包宇略一怔忡,明白他自矜酒量之意,啐道:“胡吹大氣,我喝酒時,你還剛學走路哩!”二人相視大笑,笑聲直可幹雲沖霄。
這座荼攤設在一條巷子的巷口。就在二人結了荼錢,轉身藝尋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