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流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花大娘無需多禮。”容佑棠屏息,抬手虛虛扶了扶,同時不漏痕跡地後退一步,立於遊廊入口,涼爽春風穿堂而過,驅散了撲鼻脂粉香氣。
“草民童梓鳴,拜見知府大人。”
“草民嶽嶺,給大人請安了。”兩名精瘦中年男子一前一後恭敬行禮。
容佑棠隨和道:“二位掌櫃請起。”
“謝大人。”
美婦人笑盈盈,除了較為豐腴的體態,言行舉止看不出年紀,她柔聲細氣說:“大人愛民如子、日夜操勞,實乃喜州之福,您辛苦了。”
“哪裡,本官的分內職責罷了。”容佑棠微笑著,強忍溼潤衣裳黏著身體的不適感,開門見山問:“三位今日到此,不知所為何事?”
童梓鳴忙拱手,畢恭畢敬地解釋:“草民等人捐資建了個瀚文書院,專供喜州籍的貧寒學子入讀進學,束脩全免,學生們只需自備一日三餐,若考中功名,將有重獎!現擇定於三月十八開館授學,可否請大人撥冗前去主持開館典禮呢?”
“瀚文書院?”容佑棠饒有興趣地挑眉,但並未細問,讚賞道:“捐資開辦私學幫扶家鄉寒門學子,此乃行善積德的好事,相信受到恩惠的學生會感激你們的。可惜啊,很遺憾,本官初來上任,千頭萬緒急需理清,實在抽不出空。”
“奴明白大人公務繁忙,其實您只需要在開館典禮上露個臉,就足以激勵學生們奮發苦讀了。”美婦人殷切邀請。
“哎,沒有的事兒,本官既未出資捐建、又非書院夫子,無理由居功。學生假如是勤懇上進的好苗子,定會自覺奮發苦讀的。告訴他們:來日若考中功名,本官和州府也有嘉獎!”容佑棠叮囑道。
“是。”美婦人又屈膝福了福。
三個掌櫃面面相覷,嶽嶺陪著笑臉,接力勸說:“開館典禮那日來賓不少,個個盼著一睹您的風采,大人乃才華橫溢的金榜狀元、翰林學士,試問天底下的讀書人誰不欽佩呢?求您賞個臉吧,讓草民等地方上的百姓長一長見識。”
容佑棠面色不改,心平氣和地婉拒:“嶽掌櫃說的那些是本官從前得到的名頭,可如今本官是新上任知府,擔當不起老百姓的‘欽佩’二字。”語畢,他悄悄瞥向衛傑。
衛傑心領神會,故作驚奇說:“三月十二?我們大人的行程早已定了,那天沒空。”
“呃……”
美婦人一怔,毫不氣餒,轉而詢問:“不知大人哪一天有空?奴等人可以改期開館呀。”
容佑棠啞然失笑,搖頭道:“你們已經擇定了黃道吉日,估計請帖也派出去了,何必改期?如期開館吧,喜州百姓會銘記諸位善舉的。”
“我們大人外出忙了一整天,茶飯未進,您幾位也看見了。”衛傑的逐客令點到為止。
“哦,那是,那是。”
“大人秉公勤勉,草民佩服得五體投地。”三名富商順勢恭維,全程滿臉堆笑。美婦人眼裡飽含欣賞,不時趁機大大方方直視風度翩翩的知府。
此時,一覺睡醒的卓愷在後衙等急了,索性踏出前堂探視,遠遠看見容佑棠便笑起來,臨時咽回一句“容哥兒”,改為愉快大喊:
“容大人!”
容佑棠聞聲轉身,登時眉開眼笑,匆匆對三名富商說:“本官還有事,失陪了。你們辦義學切記有始有終,千萬別耽誤正經求學的孩子。”
“是。”
“奴遵命。”美婦人又屈膝福身,目送知府頎長筆挺的身影消失。
半晌,他們無精打采離開府衙,走向各自車架,嶽嶺緊了緊進風的領口,小聲道:“得!咱們又是無功而返。”
“這位容大人和以往的知府不大一樣,看似斯文和氣,豈料如此難邀請,叫人摸不清他的脾氣。”童梓鳴撇撇嘴。
“他年紀輕輕就當了大官,聽說家境挺富裕,還和若干皇親權貴交好,外放地方只是歷練罷了,肯定待不久。唉,咱們這些人吶,在容大人眼裡看來,估計就跟癩蛤蟆似的。”美婦人幽幽嘆息。
嶽嶺抖著肩膀憋著笑,戲謔道:“我可不愛吃天鵝肉,我愛吃你長悅樓裡的狐媚子肉。”
“嘿嘿嘿~”童梓鳴抄手攏袖,附和嘲笑道:“花妹子啊,那位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年輕俊天鵝,但以你的年紀,啃得動麼?哈哈,他稱呼你‘花大娘’!”
“呸,作死的酒鬼和賭鬼,亂嚼舌根。”美婦人惱羞嗔怒,揮著香氣襲人的手帕,輕飄飄甩在童梓鳴臉上,反而被抓住手腕一拽、跌進對方懷裡,被狠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