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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著便好,”掌櫃直起腰,嫋嫋婷婷地去另一桌了,只有聲音還淺淺地浮在王師毅周圍,引著他趕緊上路一探究竟,“天機不可洩露。”
3
離了夏松來到陡口渡,一路上就聽見各方人士都在議論赤目血魔行蹤。說來說去,除了最早那樁流谷霞雲觀那件,這魔頭的罪狀,都在天河以南。陡口渡旁的客棧裡擠滿了心生畏懼停滯不前的俠士,圍坐一處,聽另一些“訊息靈通”的人說起血魔罪行,繪聲繪色,令人髮指,唏噓不已。
王師毅與那些仍沈浸在血跡斑斑幻想中的膽小鬼不同,言必行行必果,此番路途,若不見到血魔,死不瞑目。
渡了天河一路向南,有關血魔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的武功也越說越玄乎。王師毅聽了,就覺得那是妖魔才有的本事,什麼千里之外傳音預告取人性命,什麼一夜之間讓整個山頭寸草不生,什麼將屍體嵌入山崖石壁之中至今取不出來之類的。王師毅覺得不可輕信,就算名為“血魔”,那也是人;人的能耐總有個限度,是人就沒什麼好怕的。
循著訊息來到南去要道南雲山,就聽有人聳動地說起他在南雲山上見過血魔,說血魔一身紅衣,長相極美,目光狠辣,最重要的,血魔竟是年輕女子!
真是越傳越離譜,先不論男女,年紀輕輕,如何能修成他們傳說中血魔那種妖異的功夫,除非……
除非他真是妖怪……王師毅甩開自己這等妄想,將手邊一壺燒腸烈酒灌下,牽馬去翻南雲山。
真上了南雲山,倒覺寧靜,也不見什麼妖邪,只聽見夏末蟬鳴,四周一片閒適。王師毅雖志在四方,但出身北地,天河以南只去過金嶺派拜望武林前輩,往日多去關外草原縱馬狂奔,或是到極北密林中圍獵珍奇,現在想來,除卻練武,王師毅這人生二十七年竟都是玩了去,都是荒廢了。
而如今,若能稱其為正事……王師毅覺得山上安靜,自然多想了些,這一想連馬都頓足不前,便甩脫那些擔心,直奔下山。
怎麼過了南雲山,就像是不同國度一般?路人和樂,路旁茶店裡也不見武林中人。已是午後,王師毅走了一路沒看見客店,這邊兇險,又不願隨意露宿,幸好遇上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上前問詢。那老人說這近處就是安德城,古時兩朝都城,現今是商賈雲集之地,騎馬不須一時便到了。王師毅謝過,上馬前去。
到達安德城門時太陽才略西斜,城中道旁有些小攤已在收拾。王師毅人生地不熟,只看一位賣包子的青年面善,便上前作揖:“小兄弟,這城裡的客棧在哪兒?”
那青年放下手巾打量他一番,才說:“近來不知城裡有什麼事,客棧總是滿的──不過我這兒生意也好了……你若真要住下,去南市集轉轉,那邊常有民傢俬宿的人拉客。”
王師毅趕忙謝謝,轉身要走;那青年像是見他背上“師文”,又叫住他:“看你身上佩刀,莫非是武林人士?”這自然藏不住,王師毅又回來。
“那你去聚賢茶鋪找韓家二爺替你想想辦法。他那人熱情,尤其喜歡結交江湖豪傑。”
韓家二爺?王師毅在江湖上沒聽過這等名號,想來不應是哪裡的俠士。順著青年指的路摸到聚賢茶鋪,裡面一片熱鬧。王師毅栓了馬進去一看,桌上坐的,個個都似江湖中人,可沒一個王師毅認識的。
揀一靜處坐下,王師毅聽周圍人議論,說的都是各家武功長短,名門名器秘辛,引人入勝,王師毅也不覺湊近了些,知道有人招呼他,才略正坐。
“這位俠士初來此地?”那人打扮不似小二,看起來三十多歲,衣袍曳地,上有金絲銀線綴著,配飾玉器細看自是珍奇──王師毅想來,此人應是茶鋪掌櫃。
見王師毅有些拘謹,那人便先介紹道:“韓得元家老二,聚賢茶鋪韓赫。”
這位一定是剛才聽說的韓家二爺。王師毅趕緊幸會幸會,那邊韓赫有禮地問能否坐下,他自然應允。還沒等王師毅開口,韓赫先喚堂上幾人去後面取夏末剛下的艾茶來,雖不是什麼待客上品,但王師毅喝了,知道韓赫實在,是看人選茶的,這個天氣裡喝此茶真是定神舒心。
“看來王兄聽過韓某人名字,不知為何事前來,我好有個照應?”韓赫聽王師毅介紹,也看出王師毅難色,主動一步詢問。王師毅也不掖藏,直說住店之事,韓赫一聽,臉上笑開了。
“那些民宿裡多有手腳不淨之人,碰巧遇上,若還被栽贓陷害,那又是麻煩。”韓赫眉眼和善,讓人看了就想親近,“不如這樣,在我府上客房寄住一晚,明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