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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以後還會想起河沙門裡種種事情,父母的面貌,妹妹的笑容,還有那些叔伯弟兄,到了此時,卻一個也想不動了。
王師毅就像被樂六徹底控制住一般,自己的什麼,都管不住了。
樂六在他身上伏了半刻,突然離去,抬起來看著王師毅;等王師毅聚住目光看他的臉色時,還沒分辨清楚其中不可思議的急竄上來的怒火,樂六一巴掌招呼上來,打得原先就模糊一片的王師毅眼前一黑,還好剎那間又恢復過來,愣愣地望著莫名打他的樂六,看不出端倪。
“我沒跟你說過?!我討厭這東西!”樂六抬起溼漉漉的手掌質問,王師毅被這麼一逼問,竟能乍然想起第一個夜裡樂六似乎也為此憤怒過一次。
……原來連眼淚都管不住了。王師毅盡力眨了眨眼,收不回去,反而把臉上肩上打得更溼──這下樂六像見到了極髒的東西,抓過一旁的被角,胡亂地擦著王師毅沾到淚的臉與身體,狠得像要把上面的皮給剝下來一層似的。
“還是屍體好些……屍體不會有這該死的東西……你要是成了屍體……你要是成了屍體……”樂六唸叨著,詛咒著就這樣流出眼淚的王師毅,反覆著最後一句,就差“就好了”三個字,一直憋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我要成了屍體,那可就好了……王師毅想著,只看已經擦乾了淚水仍舊不停手的樂六,看著看著有點痴然。
“……要是我死了,”王師毅鬼使神差地開口說道,“要是我死了,屍體會專對著你流淚的……”
隨後是嘆息一般的聲音:“……樂六……”今晚,在這地方,他總算把樂六的名字念齊了。
樂六再抬眼看他,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懼。分明是王師毅賭氣般的一句,卻好像正巧掐在樂六心上,掐在那滿是劃痕的一處,只要指尖略一用力,就擠得出血來。
說不定,那一處的血不是他慣有的那種粘膩堅硬的,那一處的血是如常人般的汨汨與殷紅。
只是,等王師毅再清醒些,就根本尋不到那一處了。
樂六不再等待,也不要緊貼在那頸窩裡的靜謐,下身再向裡挺動一些,身上卻不願用任何一處觸碰王師毅了,不願再讓自己的肌膚接觸到那一具尚存熱力與氣息的身體,他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了。
連玩意兒,他也不要……更別說讓他假設一句,“等你死的時候……”。
作家的話:
我其實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虐老六呢還是在虐玩意兒呢……
玩意兒44
發文時間: 1/31 2013
“……老六,這回我有人撐腰了,你可得放我進去看看!”
外頭鬧得厲害,王師毅終於聽見了。清醒一些,睜眼看看窗子裡透來的天光,眼睛模糊著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白日還是夜晚。
若樂六在門邊坐著,那便是白天;若樂六在這床上坐著,那便是晚上──王師毅自有一套分辨的辦法,只是現在樂六不在屋裡,王師毅分不清。
想起當初剛碰上樂六那段時間,樂六能在屋裡待上一天,只要王師毅沒有看見,就一定察覺不出來。但現在不同了,樂六在,他必定能夠感受到。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王師毅勉強地想著,可惜樂六的生活不會依照月相有所變化,他失了衡量的標準。
“這裡沒你的事情。”門外有了樂六的聲音,冷冰冰的不知道在對誰說話。王師毅忽然想到,既然樂六不在屋裡,會不會已經傍晚了?
……想這些東西做什麼?事到如今,時刻跟日子,又有什麼意義?王師毅胡亂地想著,發現有許多問題,他都是想了一半,就停下了。
“樂老六你這是忌恨我!”那聲音激動起來,咄咄逼人,“我不過是試試藥性,過去都是慣常的事情,怎麼這次你就看不過去了,非要擋我?!”
谷角?聽那說話內容,王師毅猜是谷角。說什麼“試試藥性”,不知他又要去禍害誰。
“谷角,你甘願被人絆著是不是?這藥必定是他叫你做的。你不想想,他能拿你來牽制我,就不會拿我來牽制你麼?”
這句話王師毅聽得不大分明,只知道樂六的語調確實激動了點,不像樂六。
……樂六到底是什麼樣,王師毅近來真的不大清楚了。新的鉤子掛上了,新的徒弟進屋了,王師毅看著新來的這個季李的恭謙面孔,聽著他一口一個“在下”,發現兩齊真的是不在了。兩齊最後說了他能與樂六抗衡,也不知道是真與樂六比試後最終消失了,還是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