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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過往行人投過來的驚訝的目光。待一曲結束,就走上去,迎著那個賣藝的音樂人的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微笑一下:“先生,我今年在做一個關於地鐵音樂人的論文,能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跟您聊聊嗎……”
在我想象多年以後的自己的夢的時候,頓時覺得人生太短,可是歲月又太長。
習慣性地在書裡找一些熟悉的影子。
誰是易遙?曾經的我們像她一樣倔強強勢,一度以為這個世界殘酷冰冷——可我們比她幸運很多,至少媽媽會很溫柔地附在耳邊問著餓不餓。
誰是齊銘?穿白色襯衫看著不美好都平鋪直敘地展現出來卻只能黯然地垂下眼睛……可我們比他幸運很多,至少喜歡的女孩永遠都會輕翹起嘴角對自己溫柔地笑。
誰是唐小米?小心眼的丫頭用濃妝完美地掩飾著偶爾出現的壞點子——可我們比她幸運很多,至少我們從來都不曾為自己撒過的一些小謊做過的——些小壞事而惴惴不安。
誰是顧森湘?誰是顧森西?誰是易遙媽媽?哪個是我?哪個是你?
當故事終於進行到最後,當悲傷緩緩聚整合一股巨大的能量逆流在血脈裡,即使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也無法把沉下去的心從那深不見底的怨念裡拔出,真的非常慶幸我們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面對這部作品的時候,可能我和其他人對它的感情都會有所不同,只因為我有一項任務是要把這些文字和年年的畫用更好的形式擺在你們面前。
該怎麼去體現這樣一個充滿了壓抑、誤解、陷害、嫉妒、市井,卻又真實地存在著感情的世界呢?
我想我們的作者們也都在和我們一樣慢慢長大,漸漸離夢想越來越遠,其實在這個看似現實灰暗的故事裡,也還是有理想化的感情存在,是我們對生活還沒有完全喪失信心時為夢想所做的再一次嘗試或者說是再一次紀念。
只是希望這些不幸也都只是發生在文字之中,當合上這本書,你就能從這些不幸中獲得更多面對生活的力量和勇氣,更懂得珍惜與愛。
“其實我也知道,你所說的謝謝你,是謝謝我離開了你的世界。讓你可以像今天這樣再也沒有負擔地生活。”如果不曾溫暖過就不會覺得冷,齊銘如果不曾出現過,易遙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心裡默默地念著齊銘不該出現,腦中就閃現過那些他們曾經肩並肩的影像慢慢消失在空氣裡。易遙被加上了不快樂的封印,每每看到林華鳳冷嘲熱諷,每每看到唐小米陰險毒辣,我都會有一種要衝進去保護她的衝動,但我知道我不能……
殘羹夜宴(3)
曾經有一天夢見:齊銘牽著易遙的手在那條漫長路上走著,燈光昏暗得似乎看不到前面的路,忽然有一天齊銘不見了,於是易遙就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他回來,日復一日不曾離開,直到有一天看到齊銘牽著顧森湘的手走了過來,易遙才知道齊銘是真的走了……漸漸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於悲傷的河流中,被湍急的河水所帶走,隨著那些殘酷的青春一同沉入河底無法呼吸……
小說裡易遙母親所有的話語都是粗糙刺耳的,像極弄堂裡斤斤計較劍拔弩張的中年婦女,情緒的發洩成了惟一的表達方式。她恨你入骨,聲聲希望你去死,過分地挑剔,無端地打罵。小說看到這裡,猶如沉重穩固的鼓點般一下一下敲打在胸口築起的防線上。然而,這並不是真正的悲傷。
直到看到那個低垂著雙手站在馬路中央的母親,你看到她在你瞳仁裡縮小的身影,她一無所有,她討厭你,可是在那一刻她的眼神卻像是要將你刻進心裡去一般地堅定和絕望。你聽到她的聲音——“我不要臉無所謂了!我反正老不死了!你才多大啊!你以後會被別人戳一輩子脊樑骨啊!”
像是瞬間臨近了那種日夜在血液裡恆固流淌的情感,猶如掩蓋在巨大陰暗表層下的水銀,一旦擊破厚厚的表層便瞬間噴薄而出,發出奇異的光芒。你終於發現母親被層層堅固怨憤包裹著的內心,那裡惟一又始終裝載著的人,是自己。原來那些真正令人悲傷的,是在堅韌的殘酷中流露出的那份脆弱的真實啊。
“弄堂裡瀰漫起來的晨霧,被漸漸亮起來的燈光照射出一團團黃暈來。”
伴隨著這句話,這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悲傷結局的故事讓每個人的心也蒙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沒有多華麗的詞藻,甚至樸素到毫無修飾的語句敘述著弄堂裡發生的這一切。
“你沒有聽見嗎?可是我真的曾經吶喊過。”易遙期盼著齊銘來帶她逃離她的世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