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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袋,裡面裝的是敵21師團的基本資料和一些在前線戰場繳獲的敵部檔案。這是海塞斯下山後讓老孫送上來的,資料裡面夾了一張紙條,是海塞斯用英文寫的。陳家鵠完全可以直接把它轉換成母語:
我明顯地感覺到你不願意跟我談過去,談美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談談敵人吧。我對日本的軍情和文化所知甚少,你在日本多年,也許可以當我的老師。據可靠訊息,大兵壓境,四面楚歌,武漢守不住了,但又必須拼死抵抗至少一到兩個月。我決定立刻展開破譯敵21師團密碼的工作,望你能夠儘快熟悉這些資料,以利商討。別跟我說你沒有從事破譯的經驗,你可以欺騙你身邊的官僚,但騙不了我。也許我們該交個朋友,做你的朋友我自信是合格的。
亞德利即日
這可能是亞德利在重慶期間唯一一次簽署真名。這個名字確實讓陳家鵠感到震驚,早在日本留學時他就從導師炎武次二那裡聽說過此人,知道他曾經破譯過日本的海軍和外交密碼,因而在日本“臭名昭著”。導師站在一個數學家的角度對他有一個學院式的評論:沒有他,美國的破譯科學不可能有今天的前端,至少要拖後十年才能起步。為此,剛到美國時,陳家鵠曾有意識地關注並經常得到他的不少訊息,他出版的幾本書,比如《美國黑室》《金髮伯爵夫人》《日本紅日》等,他都看過。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個被日本人痛罵、歧視、詛咒的“美國英雄”,在美國卻一點也沒有被奉為英雄的感覺,甚至美國安全域性的人經常組織文章在媒體上罵他是個“酒鬼”、“大嘴巴”、“失信之徒”、“吹牛大師”等。開美國先河的“破譯之父”怎麼就得罪他的祖師爺?對此,詹姆斯·班佛也有研究結論:
一九二九年十月三十一日,美國黑室被永久性地關閉。對於亞德利來講這實在太糟糕,他不但失去了工作,而且恰遇股市大跌,經濟大蕭條讓每一個美國人都囊中羞澀。他只好收拾包袱,離開大都市,回到自己的老家沃辛頓。但是,印第安納州的小鎮更不需要破譯家,身無分文、還要養家餬口的亞德利一度幾乎到了絕境。這時能做的事只有一件:把在“密室”的經歷寫成書,出版掙錢。
在紐約出版社喬治·白的幫助下,亞德利開始了他的寫作生涯。一九三一年四月及五月期間,故事的三個節錄在《星期六郵報》上發表。同年六月一日,博士美林公司出版了《美國黑室》一書。這本書稍後成為美國文學史上最具爭議性的書之一。公眾爭相購買《美國黑室》,評論家對它也高度評價。有書評人稱它為“第一本由美國人撰寫的、最具轟動性的關於大戰後秘史的作品”。
華盛頓政府冷淡地否認了亞德利的故事。但私下裡,官方卻大為震怒,他們敦促官方採取法律行動禁止此書發行,但法律不予支援,更讓他們恨透了亞德利。亞德利嚐到了甜頭,大膽展開了一個新的計劃:他決定把華盛頓裁軍會議的故事作獨家著述,包括公佈那些截獲取自東京和其談判代表之問的電文原件。在一個名叫瑪麗·斯塔特。克露斯的業餘作家的幫助下,亞德利在兩個月內完成了九百七十頁的《日本外交秘密:1921-1922》。
這下,喬治·自出版社被嚇壞了,他們不單拒絕出版該書,其總裁查班斯還通知司法部,舉報手稿含有許多日文電報原件。這令國務院大為緊張。在國務院的要求下,陸軍部派出三個官員到沃辛頓要求亞德利交還所有官方檔案。亞德利的回答是:我並沒有任何損害美國政府的檔案。
政府最終還是成功地阻止了亞德利出版此書。在亞德利把手稿送交麥克蘭公司後,紐約助理檢察官托馬斯·杜威得到了該公司總裁喬治·勃萊特的協助。美國聯邦法院執行官在一九三二年二月二十日,將手稿從麥克蘭公司帶走。出版社協助政府查禁自己的書,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這次行動卻是聯邦政府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安全理由充公一份手稿。直到四十六年之後,《日本外交秘密》的部分內容仍被列為機密。
為了防止亞德利再次爆料,國務院努力透過了一條法例,將出版使用官方外交密碼編寫的資料列為犯罪行為。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亞德利繼續他新的事業 ——寫作。他從寫實作品轉向寫小說,將事實和創作糅合在一起。在他一九三四年出版的《金髮伯爵夫人》裡,華府密探局的主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揭發了一個美麗的德國間諜。《星期六文學評論》寫道:亞德利先生不但熟悉間諜素材,也是個講故事好手。
六個月之後,亞德利又完成新作《日本紅日》,小說再次以一個國務院年輕僱員和美麗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