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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秋來報告。
大概是出於歷史癖,我竟想,何不就讓這塊荒涼的墓地作為陳跡依舊荒涼下去,一抔宿土,掩盡所有*。
我記憶中的學生運動會(1)
一
很多人不信,我這個看起來病病秧秧,瘦不啦嘰,臉色蒼白,散漫貪睡的惰性氣體居然會是學校田徑隊的重要成員。也真是,我怎麼就混進去了呢?
其實外表的蔫兒並不代表我的性格,早在六七歲還是一個小女孩兒的時候,我就像個野孩子一樣喜歡漫無目的地自由奔跑,尤其是在當年北京寒冷潔淨的冬日裡。 至於為什麼要跑,我記不清楚了,現在每當看見我家小狗突然在後院裡搭拉著尾巴,揹著耳朵,神經病似的來回疾奔,我就想起了我自己。不過,奔跑後停下來的那種美妙感覺我卻是牢牢記得的:頭頂像個小蒸籠一樣地冒著白氣,臉頰滾燙,耳朵通紅,渾身上下大汗淋漓,所有的害怕和憂鬱一掃而光,深吸一口空氣,就能把新鮮的冰涼咽在肚子裡。
父母不在,管理我的保姆就把髒兮兮的我提溜起來丟進盛滿水的浴缸裡,她一邊給我擦肥皂,一邊不厭其煩地諄諄教導說女孩子不能像調皮搗蛋的禿小子一樣地瘋跑,成個什麼樣子?每次當肥皂打到我的脖子下面時,會有一種好受的感覺,我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是我從不知道自己跑得還挺快,直到返回北京上高中。有一天上體育課,短小精悍的體育劉老師往同學面前一站,嘶啞著嗓子說今天練跑步。那天颳起了北京的風,呼嘯淒厲,尖銳又霸道,飛起的塵土扇過人臉沒商量,領教過的人才能知道我的意思。
老師把男女生分開,平著站成兩排,指示說他一吹哨,學生就要很傻地拼命往前跑,從操場的這一頭跑到那一頭。於是大家就抱著鼓得跟風帆似的衣服跑,跑過去時順風,一抬腿風就來推你,根本不用使勁。 我跑到一半,卻發現只有我和另一個同學,心想壞了,可能是聽錯了,趕緊停下來回頭一看,風沙裹著一大群張牙舞爪的人撲面而來。
下課後,老師來找我,問我是新轉來的?回答是。他讓我把新買的白底黑燈芯絨面的懶漢鞋脫掉,又讓我把褲腿往上拉拉,我詫異地問幹嗎?他點點頭說,腳腕子那麼細,可以跑短跑。於是他讓我參加了田徑隊,練百米和跳遠。
每天早上我要提前一個小時到學校訓練,練原地踮腳跑、高抬腿、後蹬腿、起跑、變速跑、衝刺等等。我的條件不太好,主要是肌肉不壯,導致力量不夠用,短了後勁,除了爆發力和頻率快以外,別的都差強人意。所以練來練去,我的百米成績總是不死不活地停留在14秒上下。
我們班還有一個田徑隊的女生叫田麗霞,她高大結實,稀疏的頭髮抓成兩個小揪揪,腦門前齊齊的劉海,疏淺的眼睛裡永遠是興高采烈,黃黑的臉頰上像描上了兩片紅紅的臉蛋。她走起路來一踮一跳,就好似鞋後跟裝了彈簧。田麗霞是學校無人不曉的明星,除了不太愛讀書以外,煩心的事情一概沒有。她跑得可比我快多了,還代表北京參加了中日中學生田徑對抗賽,而且好像還贏了。
不久,一年一度的學校運動會就來到了,不用上課,真好,現在回想起來還滿是愜意。那天我們學校借用了北京體育師範學院的標準操場,早上起來陽光明媚,神清氣爽,10月北京的秋天裡,處處感受到微微蕭瑟的溫暖。
運動會開始了,先是高分貝的擴音喇叭訓話,然後正經八百地進行升旗儀式。前一天也不知為何挑選了我去升旗,讓我隨著國歌的音樂,不能快也不能慢,音樂奏完的時候升到頂就行了。我當時想這還不容易,沒想到真的不容易。音樂奏起後我就拉繩子,結果旗子突然不聽話地亂卷在一起,扯不開也拉不動,急得我直冒冷汗。校長老師見狀也趕緊跑來幫忙,結果音樂都奏完了,紅旗還沒升上去,全校學生鬨堂大笑。從那以後,每當我看到別人升旗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這次北京奧運會升旗時,我自始至終憋著沒敢呼吸。
我記憶中的學生運動會(2)
我們高一一班的集體榮譽感特強,不像二班自個兒顧自個兒。我們班同學報名參加比賽的很多,不參加的也在旁邊激動地搖旗吶喊,聲勢高漲,我們都很希望能得到班級總分的第一名。
我往百米起跑線前一站,就開始緊張了,胸部“咣咣咣”劇烈地狂跳,我趕緊閉著嘴巴生怕心臟一不小心蹦了出來。接著我又垂下眼睛,默默自語:深呼吸,有什麼好怕的,深呼吸,可是腿手還是不聽使喚地顫抖了起來。我的同學楊衛衛跑到操場旁大聲給我加油,我顫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