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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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帖:“可我沒承認呀。”
事後我越想越頭皮發麻,覺得這是不是所謂的“人肉搜尋”?可我既不是範跑跑、也沒罵政府、沒高跟鞋踩死小貓、也沒有逼人自殺,怎麼會搜尋到我?不過連我哥的曾用名、筆名他都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我的,萬一他知道我的信用卡號碼和密碼……啊……不能再往下想了。
於是,我打電話給我姐姐說了情況並讓她立刻就打電話給狐靈,問是否他們有朋友在美國。狐靈說估計這人很可能就是雷子。於是,我星期一就在五味齋大廳裡吆喝:
“請問k26s在嗎?”
“在,什麼事?”他冒出水面。
“你是北大畢業的嗎?”我假裝底氣特足。
“你人肉搜尋查到我的底兒了。”他好像也被嚇著了,呵呵。
“你是雷子!!!”我使勁兒大聲說。
“!!!”他更使勁兒地跺了三下。
這就是我在五味齋的奇遇。如果k26s沒有偶爾浮出來冒泡,這輩子也就不會有這篇我生命中一些經歷的記錄。在此感謝五味齋,感謝k26s。
剩下我沒寫完的有關雷子的部分,就拜託k26s代筆了。
謁墓者的神思
“喂,你上哪兒去?”八寶山看門的老人探出了他的白鬍子,“是掃墓嗎?”
“是。”我慌亂地點點頭。不知為何我心裡有點緊張。一個充滿生命力的活人對墓地總有異樣的感覺。
“我,我要去瞿秋白的墓。”我輕聲地說。
他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嘟囔了一句:“盡頭兒。”
清明剛過,這兒出奇地靜寂。我沿著一條細長的小路走在墓地裡。白色的墓碑整齊地排列著,每一塊石頭上都鑲嵌著逝去者的照片。間或,可以看到一小籃的鮮花站在墓前,黃黃綠綠的,異常清亮。我從一座座墓前走過,一張張陌生的面龐迎來,每雙眼睛裡都是親切。
想快一點找到瞿墓,但卻不能。走近一座青瓦紅牆的院落,以為是高階墓園。待進去一看,原來是靈骨塔。年青的女服務員指了指:“出門再往裡走三十米就是了。”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又是一片墓園,地勢比別處高,松柏環繞,碑石高聳。
最上面一層應該有三個墓的臺地上,只並列著兩座墓。任弼時居中,張瀾靠左。任弼時墓前的花圈最多,被園工用繩索捆在一起,雖經幾度風雨,花色依舊鮮豔。
臺地的右側理應是瞿秋白的墓,然而睜大眼睛望去,竟是空空蕩蕩。後面牆腳下,有幾塊長條墓石堆放在那兒,一條石總有幾百斤重。墓碑呢?我急切地尋找這是瞿墓的證據,移步向臺地階下的草叢走去。明明是春天,這兒卻滿是晚秋的蕭瑟。齊腰高的衰草,摻雜著片片乾枯的落葉。一塊塊斷碑殘石,有的散落在草叢裡,有的半埋在泥土中。細細數數,總有一百多塊。其中一塊漢白玉碑石,正是碑文的下段,“宣傳家”“活動家”“永垂不朽”的字樣,經過十七年的風雨冰霜,依然清晰可見。
我想,人是最懂情感的,比任何動物都愛得深,愛得痴狂;?但是,人也最會恨,可以恨到鏤心刻骨。瞿秋白恐怕是最讓人恨的,不然為何蔣介石一抓到他就必置其於死地?為何在他人去魂飛數十年後,還有人發瘋般的搗毀他的墓碑?
我望著那被砸得七零八落,斜斜地躺在茅草裡的碑塊,禁不住潸然淚下。靜下來,自我安慰,也許瞿秋白的早逝是個幸運,否則,他衰弱的身體,恬淡的氣質,如何能承受這樣強烈的衝動。堅硬的漢白玉石尚且大卸一百餘塊,更哪堪血肉身軀?
我曾以為自己飽嘗人間冷暖,至此才明白,我對人間情感的理解是如此淺顯。
我踏著細碎的陽光漫步在荒草殘石之間。冬天已經走了,樹丫上閃出了亮亮的嫩葉。奇怪的是這一片片荒草還是齊刷刷地站在那裡,它們從鮮綠站到了枯黃,也不知還要站到什麼時辰。一種不可名狀的惆悵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忽然覺得為什麼要呆呆地站在這塊土地上?它既沒埋有瞿秋白的遺骨,又不立有瞿秋白的墓碑,有的只是,只是……謁墓者淡淡飄過心頭的幾縷神思……我想,這樣的歸宿瞿秋白在生前就已經料到了,至少他在長汀獄中,在羅漢嶺下面對槍口盤膝而坐時,是料到了。怕死就不做共產黨。
我彷彿聽到了他的吟哦 ——
春華秋實,你的使命盡了,
地上枯死了綠茵的草,
枝上飛去了啁啾的鳥,
只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