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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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端著槍計程車兵押著走在*隊伍裡。他的出現引起了人們極大的憤怒,一些人高喊著“打鬼子啊!”跟著奔跑,有人不斷地扔東西過來,還有人衝上來要揍他,混亂中,他竟然還抬起頭來裝作日本人咕嚕咕嚕地說了幾句,這更讓周圍的人們恨不得咬他幾口。一行人到達劇場時,尾隨的人群擁擠不堪,局面眼看就要失去控制,要不是身後跟著幾個端槍的人,他可能就回不來了……那場景,在野雞崗空蕩蕩的火車上想起來還讓他忍不住啞然失笑。勝利的滋味是多麼讓人欣喜啊!那時候,他們甚至想象著回到北平的日子不會太遠了!可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局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天色大亮了,灰濛濛的空氣中,炮聲依然在遠處一陣緊似一陣。就在程光烈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時,車站附近忽然出現了幾個人,是當地的農民冒著危險出來找活幹,程光烈靈機一動急忙跑上前去詢問,是否能弄到手推車,把行李推到龍塘崗,運價從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農民聽說後立刻跑回村裡,不一會就弄來了五臺手推車,經過一番精簡終於把主要的行李裝上了,電影機等笨重的東西仍然裝不下,鍾志青只好留在車上另外想辦法。
手推車吱呀吱呀地出發了,程光烈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如果遇到敵人怎麼辦,萬一這些東西被強盜或是被這幾個農民弄走怎麼辦……雖然勢單力薄,他也作好了準備,反正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到敵人手中。
天黑的時候,程光烈終於押著五輛手推車趕到了龍塘崗,同伴們在一所小學校吃過飯正準備休息,他的出現使大家驚喜過望,一時間滿院子都是親切的呼喊“儒弟”的聲音,榮高棠更是衝上來緊緊地擁抱了他:“老兄,我還以為你當了俘虜呢!”程光烈拍拍胸膛:“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只有一條路,和這些東西共存亡!”他得意地掀起衣服,讓榮高棠看他身上掖著的手榴彈。
可是沒過一會兒,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女孩子們便都憤怒起來,三妹跑到程光烈面前瞪著眼睛問他:“鞋呢!你把我們的鞋扔了!”程光烈急得直解釋,“我要是知道能回來,我連個瓦片都不會扔的呀——”,“你扔什麼不行,偏要把我們的鞋扔了!”張昕還是繼續發洩不滿,那是她們用自己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的一種繫帶的男式大皮鞋,樣子雖然笨重,腳小的穿起來前面還空著一截,卻有種粗獷的氣派,而且行走方便,還能蹚水,女生們都美的不行。對這些鞋,程光烈早有微詞,認為是小資產階級作風,還很累贅。儘管這會兒他說什麼也不承認,但三妹和所有的女生們都一致認為是程光烈趁機故意把鞋處理了。
於是,可愛的“儒弟”立刻又陷入了一片“機械化”的指責中。
郭同震: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1937年夏天,年輕的郭同震由郝龍領著出現在同伴們面前,從此開始了一個充滿謎團的故事。
當時的郭同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張楠在八十年代的一篇文章中回憶,移動劇團組建的時候,北平地下黨市委書記黃敬就曾經告訴過她:
你們隊伍裡的郭同震是叛徒,他有血債,對他要警惕,必要時甩掉他。
一個有血債的叛徒和一夥進步青年在一起,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相處不錯,這在今天看來似乎有點難以想象。對此,張昕說:張楠記憶有誤。說“有血債”可能是把後來的記憶提前了。她清楚地記得,當年張楠為了要自己配合工作曾悄悄告訴說,郭可能是叛徒,但並沒有提到有血債。程光烈支援了張昕的觀點,說當時知道郭可能是叛徒,並沒有說有血債,並認為,如果當時郭有血債對他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態度了。遺憾的是,榮高棠這個當年劇團里黨的核心人物對此索性沒有任何印象。至於說郭是叛徒的根據,他們分析起來認為可能是,1931年,郭同震的妻子吳春蓮被捕後他也被捕了,吳春蓮死在監獄裡,他卻活著出來。不過,張昕說,對吳春蓮的死,郭同震一直有著很深的記憶,當年,他曾經對張昕說,妻子是冬天病死在監獄裡的,自己從監獄裡出來卻是夏天了,為了表示抗議和思念他就穿著棉袍為妻子送葬,為了紀念妻子他還把自己的名字改叫“吳郭同震”。幾十年後,在海峽的那一頭,他也曾多次回憶起妻子的死對他的刺激,還說,當時他曾經多方設法,找共產黨的關係要他們想法救人,但他們的反應都很無奈。郭同震後來又接過兩次婚,據說都不幸福。
郭同震出身在一個地主家庭,六歲時開始看《水滸傳》,聽人講《三國演義》,十歲時跟著外祖母學吸鴉片,十二歲又學抽菸管,十四歲娶妻。少年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