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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瞠目結舌的盯著床上那大樹杈子似的高個兒,抵腳板兒拆了,倆腳丫子支出來冒頂兒半米,腦門上罩著個網兜套兒,濃重粗亮的眉毛四分五裂隨意伸展,雖然臉色蒼白也透著股說不出的兇悍,滿身疙瘩肉塊塊若鐵——這種人我電視裡見過,蒙著臉都有股命懸其手生死一線的味道,除了終結者和異形再沒比他更兇相畢露的主了。
我猛然警覺道:“我可沒海外關係,奧尼爾我真不認識!”
孫伯來認真道:“絕對不是他,我才查完入境處。”
我不服道:“萬一他玩偷渡呢?”
小陳邊上連忙給領導幫腔:“看新聞嗎,什麼時候你聽說奧尼爾變榴蓮膚色兒了啊。”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燈光這麼昏暗我還能找著人那就肯定不黑色兒,心中頓安,沒海外關係再怎麼也和裡通外國扯不上關係了……我擦著汗挨邊坐下道:“眼花了眼花了,我真沒和警察打過交道,心慌著呢——”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味兒不怎麼搭,連忙又補充:“不過我還是不認識他啊!”
孫伯來寬慰道:“別緊張,我們找你其實就是了解下情況,沒別的意思。”
“那你隨便問,就算要我烤攤兒秘方我也直言不諱。”
孫伯來笑笑:“我們真沒那閒心——說正事兒吧,最近看新聞了嗎?”
我謹言慎行道:“國內還是國外?我可沒翻牆出去看**反國言論的臺!”
孫伯來笑了:“看來你還是拘謹,還是不定心啊——小陳,把整件事說說。”
小陳從包裡摸個本來看了眼,咳嗽聲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市最大的銀行保險庫後牆被人給扒開了,總共拿走了兩口袋六百多萬現金,監控把這人進來的方法、樣貌、指紋掌握得清清楚楚,但最奇怪的是警方趕到的時候愣沒找到這傢伙逃走的方法,也找不到丁點有關他的資料,所以我們只能來找你了!”
我驚訝道:“用什麼扒拉的?這麼長時間警方居然沒趕到?”
小陳認真道:“太快了,你見過徒手扒兩米多厚水泥牆的嗎?”
我驚詫繼續中:“你們可是人民警察,這種事兒別說我恐怕你們自己也不相信吧?這世上你們覺著還真有絕世高人隱藏著呢,就算他手撕扒雞二十年也達不到這地步啊!”
孫伯來嘆氣道:“我們也不敢信,但監控記得清清楚楚誰也不能否認啊!”
我愕然半天,喃喃道:“手撕鬼子原來是真的,我還一直以為是傳說呢……”猛然間有個事兒湧上心頭,我突然就激動萬狀的跳了起來:“就算是真的也和我不挨邊啊!你們應該上民間絕活的綜藝欄目找,我記得上次就看過有人嗷嗷叫著把飛機拉幾十米的!”
小陳道:“挨邊的證據就是這扒銀行金庫的人和打你朋友的是一個人,而他現在昏迷不醒只能找你,否則你以為普通鬥毆事件我們刑偵隊會插手嗎?”
我用我最誠懇最掏心掏肺的語氣道:“我確實不認識這大個兒,也不認識能徒手扒拉水泥牆的人——你不如等醒了問他。”
孫伯來坦白道:“等不了,這案子涉及面太廣,媒體那邊我們壓不了多久,如果再不解決恐怕會引起更大的社會恐慌,所以我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我閃爍其詞道:“問完我能走吧?”
孫伯來鄭重道:“當然,你又不是嫌疑人。”
我頓時眉開眼笑:“那你放心問,我今天也當回警民合作的好市民,”邊說我邊摸出手機噼裡啪啦給任曉妍發資訊,順便提一句:“那我先給她們說了啊,免得人擔心……”
孫伯來和小陳對視一眼,小陳從兜裡掏張照片遞我面前:“看看,見過他沒有?”
照片明顯是從監控上截的圖,雖然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得很清楚,濃眉大眼衣著浮誇,鬆鬆垮垮的襯衣角掖褲帶上,腳筒子直接挽過膝蓋,兩隻腳分別踢踏人字拖和蹬掉根兒的高跟鞋,背後掄一麻袋,我端詳下心頭立刻有底了——這個人肯定和西門吹風一樣來自傳奇世界,證據非常明顯呼之欲出:他倆都喜歡左腳絆右腳穿陰陽鞋,除了他們沒人這麼缺心眼!
我惡意的揣測:穿越是不是有大小腳的後遺症啊,項少龍穿越大秦鞋也兩個碼吧!
在孫伯來和小陳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我不動聲色的挺直背道:“沒見過。”
“那你父母呢?會不會有認識的可能?”
我正色道:“我家有沒有扒雞店我不知道,就算有也輪不上我爹親自下手。”
小陳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