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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來了……”歡天喜地的拉著我就朝院裡鑽,“走,陪媽說說話…”
嘿!老太太您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好端端個人都未必比得上,您這究竟是不是病啊?
我老老實實跟老太太后面進院,往大了說是安撫鰥寡孤獨積德行善,往小了說是為了避免再挨一巴掌——可算是看出來了,老太太脾氣大得跟那短捻兒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我可不敢招惹。
敬老院大院壩裡涼棚下襬著兩桌麻將一桌長牌三撥兒鬥地主,不少老頭老太太我都認識,笑呵呵的和我打招呼,老太太立刻滿臉喜色的嚷嚷兒子來看她了,只一句話就激發了院裡的群演技能,整院人紛紛喜笑顏開陪老太太樂呵了回,湊趣的同時也悲天憫人了。
好嘛,二十四小時不到,我這閨女老媽表弟都齊了!
陪老太太回屋說了半天話,框著哄著人睡著了我才走,出來就看張叔滿院子張羅著給這個老頭倒水,那個老太太撿牌,時不時還得把倆拌嘴的給拉開…我馬上就把小鑽風支使著去把那水壺接了,“張叔,老太太叫什麼啊,李嬸擱哪兒把人撿回來的?
“好幾年了,就門口那大街上,好像也姓張,”張叔把水壺遞給小鑽風之後立刻滿身上下的掏兜,嘴裡嘟囔唸叨:“門口那鑰匙我好不容易才找著,擱兜裡給你備著的怎麼不見了啊…”
“鑰匙不急,您別慌,慢慢找就行——您怎麼知道她精神不對啊,走丟了盼著兒子來接不是挺正常的嗎,說不定我真和他兒子挺像呢?”我揣測分析:“要不,你弄我一照片去報警,就找相似度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說不定就得了呢?”
張叔嘩啦把串都開始長鏽皮的鑰匙從褲兜拽出來,笑眯眯道:“老太太說他是玉皇大帝的女兒,她兒子是二郎神楊戩,這還不算精神有問題啊?”
我啪的一巴掌拍腿上了,恍然大悟道:“還真是!張老太太這肯定精神不對啊——二郎神他媽是玉皇大帝的妹妹,什麼時候變成他閨女了啊?”
張叔無奈道:“這不是閨女妹妹的問題好吧?”
我只能說:“我是實在人。”
張叔嘆氣:“老太太既然這樣,那我只能麻煩你了,反正現在你也住這兒了,沒事多來看看……哎哎哎,秋大爺你幹嘛呢?”
我扭頭一看,有一老頭不知從哪兒尋摸了個尿壺出來端著,小鑽風這沒腦子的貨正老老實實朝裡面加水呢,開水一燙那味兒立刻就竄出來了,滿院燻,老頭老太太全作鳥獸散,騷味兒直奔鬥沖霄漢的境界就去了!
我嚥了口口水——
烤那大腰子哥們多少年沒吃了啊,這意境太ta媽撩人了吧?!
……
當初修這門面樓的時候,張叔是準備弄成個敬老院的進項,所以敬老院正面對街是四間鋪面,大門倒側到了邊上。後來有人用這開過段時間麵館、茶鋪什麼的,虧得差點沒把老婆給賠進去,灰溜溜的走了,結果就剩了這殘骸餘孽給我。
剛一開門就聞到了滿鼻子油膩膩的味道,混合著種說不出的*氣息,滿地都是翻倒的桌椅板凳和灰塵,牆上貼著的加多寶宣傳畫也四角翹起,幾隻老鼠快速從地面掠過鑽進了後堂,一次性飯盒和方便筷扔得滿地,滿目瘡痍加餓浮遍野看得我和小鑽風雀躍無比——越是這樣越表明我們能多住些時候,至少不擔心三兩天之後就被趕走了吧!
牆旮旯裡還扔著個燒烤的鐵架子,伸手一摸全是油,剩的籤兒啊鏟啊刷啊整個凝結成了一塊,隨便一提就跟扒拉出塊水泥疙瘩似的……
我倆用了仨小時打掃衛生,弄完的時候臉上汗水加灰塵已經結成了個硬殼,彼此對視都跟在看鋼鐵俠似的,面目倒沒全非,只不過是完全看不見了,不過整三樓卻打掃出來了,徹底的煥然一新。
三樓外面一客廳,跟著就是個長長的走廊,兩旁對應著八個麻將包間,打掃完之後房間上的字也都露出來了:
第一對是‘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第二對是‘上天攬月’和‘下海捉鱉’,第三對是‘蝴蝶天上飛’和‘黃狗地上追’,第四對左邊是‘清風’,右邊是‘明月’……呃,錯了,右邊是‘心相印’……
這品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倆三層樓裡的桌子沙發木板什麼的全弄樓上來拼,真還讓我倆弄了八張床出來,只不過有的搖搖欲墜有的七拱八翹,更妙的是倆藤條沙發拼那張,凹進去半米多,躺裡面加一蓋兒是口加大號棺材,小鑽風立刻喜歡上了,“表哥,我睡這間行吧?”
我把紙板包裝箱什麼的扔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