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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我帶著小鑽風二話不說先就去了趟養老院。
平心而論,敬老院的位置還是非常好,如果能從裡朝外挪個一百多米那價格簡直蹭蹭朝與時俱進。附近有個社群最大的菜市場,平時買菜的嬸子大媽小媳婦川流不息,只要擱大道邊兒就算你賣燒餅都能賺個生生不息節節高升——當然**生意例外,畢竟消費人群不同是吧——可惜這一百多米的小巷,硬把這小樓門臉弄成了無人問津的狗不理包子。
我帶著小鑽風踩泥過水跨菜梆子,在各式挎籃拎包的人群中穿行,直到瞧見那剝得露底磚牆上的掛著的‘平安敬老院’牌子才朝裡鑽——我倆從賣天蠶土豆的三輪和祖傳醫術包治百病的地攤中間艱難下腳穿到後邊兒,和所有人隔開一溜子地攤菜筐子三輪車,頓時就生出了種關籠裡被人參觀的動物感。
順道我花了八塊錢買頂帽子十五塊買副墨鏡,把小鑽風裹頭上的殺馬特衣服給換了,帽簷耷嘴皮上也算達到了面目全非的效果,我滿意的揉揉鼻子:“行,以後這就是你出門的標配了!”
小鑽風衝旁邊的電線杆子連連點頭:“表哥您說了算…”
進巷子的時候我瞅了眼,這兩邊的牆起挺高,中間道兒又窄,無論誰走裡面都有種進水牢生不逢時的壓抑,如果有人朝下扔東西,但凡能散開籠罩仨平方的就是天羅地網……擱誰誰也不樂意啊,錢花沒了沒了的還有性命之憂,憑什麼?
這就是門臉無人問津的主要原因了。
敬老院和網咖隔不遠,我晚上夜班的時候幫李嬸順便拎菜來過幾次,出了巷子就是那三層小樓,旁邊才是敬老院的大門——剛打巷子出來才瞅著小樓的牆根,正門都沒瞧著,我已經看見了站門口太陽下面打傘杵著的張叔,傘下面他旁邊還有一人。
六十多七十,或者說八十歲個瘦精精老太太,站巷子口望眼欲穿,張叔傘把她基本遮完了,自己個兒熱得油汗長淌滿臉泛紅,再有倆小時撒點鹽巴孜然辣椒麵直接上桌都不帶七分熟。
張叔一手撐傘一手拿張毛巾在臉上不斷劃拉,嘴裡可勁兒勸老太太回去,不過人愣是沒理他,保持老人與海蘇武牧羊的態勢鍥而不捨,瞅著就有事……我懷著一顆憂國憂民與討好房東的心就上去幫忙了:
“張叔,您這是等人還是怎麼著啊?”
張叔擦著汗解釋:“這老太太是李嬸撿回來的,精神不太對,來了以後就每天擱這兒等兒子。可惜,這些個丫孫愣是挺了十幾年大隱隱於市,我報警都沒找著人。”“所以,您就擱這兒陪著撐傘防曬?”我立刻明白了:“這隻能治標啊,找著人才是正道。”
“找著也未必有用,要是能孝順老太太能讓她流落街頭?”張叔嘆了口:“你看秋大爺胡婆婆他們,誰不是兒孫滿堂半年也不來一回的……哎哎哎,老太太你這是幹嘛呢?”
我冷丁低頭人老太太手已經伸我面前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看著老太太眼裡那種欲哭無淚的激動我心中瞬間咯噔一下,“老太太,您這是…”
“兒子,你終於來看我了!”老太太癟癟嘴,眼眶子瞬間就開始晶瑩閃爍,“媽可想死你了!”
老太太居然把我當他兒子了,這還真是…長得帥難道就這麼招人待見嗎?
我愕然:“只聽說過碰瓷要錢的,您這碰瓷要兒子的我真頭回見——老太太,我真不是您兒子!”
“兒子,你不要媽了?……”這話一說,老太太眼淚頓時開始順溝壑縱橫朝下淌,微微抖抖周身顫,有種搖搖欲的即視感,我瞬間改口:“別啊別啊,您別——媽!媽!我是您兒子,我來看您來了!”
張叔旁邊立刻歡天喜地起來:“哎呀,既然老太太把你當兒子了,你就趕快幫我把老太太弄進去吧!這天太大,我可真是撐不住了。”
行吧,這種舉手之勞擱誰也沒法推不是,我想了想立刻堆砌了滿臉的笑,湊老太太跟前開始勸:“媽,您說我都來看您了,我們是不是進去……”
啪!
老太太一大嘴巴子就抽在了我臉上,淚水還沒淌完人臉已經變了:“你說說,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不來,把媽都給忘了?!?”
這大嘴巴子扇得我整個人一愣,張叔連忙扶著老太太幫腔:“喲,您可真錯怪他了!老太太,您不是逛街把自己丟了嗎,人可著勁兒到處找,好不容易才找著我們這兒來……你想啊,要把你忘了能滿世界找您嘛?”
“哦,哦!”老太太精神不正常邏輯倒是很清楚,瞬間就笑了:“對,對!兒子是來看我的,兒子來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