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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美腿,響亮地走在空蕩的樓道內,走向一個婀娜的黑影。輕撫,接著是熱烈的溼吻,一頭棕黃色的長髮摩擦著雪白的臉頰。樓道轉角處骯髒的猴子玩偶,不懷好意地咧嘴大笑著。
一晃而過的景象,這是亡者生前最黑暗的記憶,猶如人生。
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困惑。
他是個偵探,出道後所接手的每起案件或多或少都藉助了自己這種特殊能力,能看見亡者眼中不為人知的痛楚。只要是失去生命的活體,黑都能從他們眼中看見影像,甚至那些亡者寧死都不願被觸及的恐懼,只要黑需要,只要他願意,這些線索便可以從瞳孔裡看到,每一幀每一秒如靜態電影般在亡者眼眸中播放。
也正因此,黑總是能最迅速而直接地解決每起疑難案件。因為那些旁觀的回憶,往往對亡者的死因起到最準確的判斷和昭示,進而協助警察破案。
黑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因為不管那些案件最後揭露的真相多麼聳人聽聞、多麼哀傷——自己都只是個轉述者、見證者,所有的秘密都是死者本人告訴他的,而所有旁觀與黑暗也隨著傾訴者身軀的冰涼終結,成為時間單位裡永恆的“過去式”。
人心難測,殊不知通曉人心的人反而對“試探”更加敬畏。無論晴空萬里,還是烏雲密佈,黑總保持著悲傷的心情,他總是與人心中的黑暗面為伍,與生俱來的天賦,使他無法擺脫宿命的安排。
黑重新抬起頭,又打量了一遍魚缸裡的這名女死者。她身著柔軟的家居服,如果說每個死者的內心都是一片霧氣橫繞的沼澤,那這個魚缸中的女人的內心,則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旋渦。它如此洶湧,又沙礫四濺,黑力所能見的只是最淺顯的表象,無法近前,更別說去透析這旋渦形成的原因。
黑定睛看了看魚缸中女人的頭髮,並不是豔麗的棕黃色,這點似乎對他有所啟發,他那張痛苦的臉轉向窗外時,增添了一絲思考時的冷峻。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
當黑從魚缸中抽回帶著腐屍氣味的手時,他如此問著自己。
黑的心中,再一次迴響起這個疑問。
寫完新的一章節,寧夜放下了手中的筆。一直拉著窗簾的他,也不知現在是幾點,只覺得肚子空空如也,於是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做飯。
他走到冰箱前,看了眼冰箱上的電子顯示,已是晚上九點了。
冰箱裡素材不多,這個時間出去買菜也不現實,寧夜泡了兩包泡麵打算應付一下肚子了事。等水燒開的空隙,他開啟電視看起了新聞,在幾個要聞之後,播報了本市一件奇怪的自殺案:
一名男子在家裡跳出一樓的窗戶,導致死亡,然而驗屍結果卻發現他渾身多處骨折,就像是從高處墜落下來一樣。
不知為何,寧夜想到了自己新書開場那個墜樓的小女孩兒。如果現實中真的有“黑”這樣的人,這個男人的死因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
水壺發出淒厲的叫聲,寧夜連忙跑去關掉了煤氣。開水衝上放好調味包的面,熱氣慢慢升騰,眼前一片模糊。
寧夜忽然四處張望,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房子寂靜無聲,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寂寞。
“老孟,你說我要是刑警做到退休,會不會打一輩子光棍?”張積手肘搭在副駕駛座的車窗上,託著他滿是睏意的臉,哈欠連連。
“你小子別沒事成天胡思亂想,多向我學習學習業務,沒聽見局長讓你把我當榜樣嗎?!”孟大雷嚴肅地說。
“我就是看到你老光棍一個,怕重蹈覆轍……”
“去去去,我老孟要找媳婦還怕沒有?”
“那你沒事老唸叨著人家凌薇小姐為什麼不理你之類的話?真有膽就去表白啊!”張積歪了歪嘴。
“我會沒膽?”孟大雷口是心非地回了句。
“破案你是厲害,但泡妞的水平你絕對差我不止一個檔次。”張積哈哈大笑道。
孟大雷用指節在他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你小子把腦子都給我用在辦案上,快說說今天案件的情況。”
張積揉揉腦門,彙報道:“按照接警電話的記錄來看,上泰大廈內的一家文化公司,保安巡查時發現了一具屍體,應該是淹死的。”
“屍體是在廁所裡發現的嗎?”孟大雷問。
“不是,是在辦公室裡發現的屍體。”
淹死在廁所池裡的猜想被否定,孟大雷犯起了嘀咕:“上泰大廈這麼高檔的寫字樓裡,是不是設了游泳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