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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主編承諾寧夜會調動出版公司的最大資源,為他的新書造勢宣傳。他讓寧夜確信,只有儘快寫完小說,才能解救他的家庭,拯救醫院裡昏迷不醒的女兒。
堆滿笑容的臉後面,是一顆冰冷無情的心。
要不到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夏文彬的一千元也是擋風不擋雨,寧夜謝絕了他的私人資助。夏主編也不堅持,一番好言好語把寧夜哄下了辦公樓。
從魚缸邊走過的時候,寧夜有種連金魚都不如的感覺,幾千塊一條的金魚用水泡眼瞪著他,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個下午,寧夜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從毫無美感的辦公大廈疾步走出來,在陽光的對映下,鑲嵌在大廈頂端的“上泰大廈”四個大字燦燦生輝。
心急如焚的寧夜只有一個念頭,儘早完成這本小說,先拿到稿費再說。
這本書寫完之後,寧夜打算終結自己作家的生涯,情願去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小職員,也不想守著一沓沓的稿紙了。寫作是他的夢想,可是在妻子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冷靜下來的他,問自己到底要過怎樣的人生,是以近乎自閉的寫作方式度日,還是尋回妻子和癒合的女兒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會滿足。
想法單純忠於目標的人,不會有太多顧忌,反而一身輕鬆。
寧夜就是這樣的人。
他閉上眼睛,寫過的情節湧進腦海,但有雜念攪亂他的思路,小櫻躺在病房裡的樣子,夏文彬的那缸金魚,妻子迷人的微笑……
“靜下來,靜下來。”寧夜晃了晃頭,像要把那些干擾他的念頭甩出腦袋。他長舒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回到小說裡,去完結這個故事。
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道里響起輕緩如琴鍵的腳步聲,一個孤獨的影子如鬼魅般在龍東大樓中拾級而上。
終於,黑走出樓道,站在窗邊往下望去,藍光閃爍中一輛救護車駛離現場,黑壓壓的人群隨風離散,一個個小黑點各奔東西,原本擁擠的龍東大樓前立刻變得門可羅雀。
黑探出半個身子,迎著大風仔細觀察了一番玻璃外牆後,心想:就是這裡了。
他轉悠了一圈後,在一扇黑色的防盜門前站定,門上白字黑體印刷著“1002室”,他下意識擰了擰把手,出乎他的意料,門竟然沒鎖。
門縫裡洩漏出的氣味,讓黑確定找對了地方。不管這扇黑門背後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黑已早早在心中架起了堅固的防線。
他用細長的手指壓下剛剛被風吹翹的髮梢,如一潭死水般鎮靜地推開了門。
黑的目光順著黑胡桃木的地板一路掃視,他抬頭正視整片明亮的客廳——擺放著簡單的傢俱,房中空無一人,除了全無遮擋的三扇玻璃窗,客廳正中的魚缸最為亮眼。
約有一米長的大魚缸內,點著霓虹色的燈光片,幾條金魚已翻了肚皮,朝冷眼旁觀的來者瞪著眼睛。魚缸底部被某種物質所填充,另一邊的陽光無法穿透魚缸,漂浮物混濁了缸裡的水。
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魚缸上,他儘可能不觸碰任何傢俱,慢慢踱向魚缸的另一面。他黑色的輪廓蓋住了玻璃上的反光,一張翻著白眼浮腫的死人臉映入眼簾。
那具已經被泡大兩倍的皮囊,幾近將魚缸撐碎,以一種無比醜陋的姿態浸在水中,緊貼玻璃的面板上屍斑明晰可見,連黑都不願再多看它一眼。
他微微側身,藉著陽光看清了屍體胸前,那朵猶如骷髏頭枯黃色的花,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這曾是小女孩兒眼中快速掠過的影像,是她墜樓瞬間看見的景象。黑的雙腳畫了個圈,環顧四周的他在原地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身。
現在的場景與他在小女孩兒眼中所看見的,存在一個明顯的遺漏之處,就在小女孩兒墜樓的剎那,黑現在所站的位置,還背光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是誰?
當黑意識到枯黃色的花是死者衣服上的胸針時,他腦後一陣寒意,猛然回頭,房間裡依然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男人為什麼一動不動盯著魚缸裡的屍體呢?
黑靜默地走近魚缸,開始動手卷起自己的袖管來……
腐臭的水裡,黑的兩根手指按在了女屍的眼皮上,稍一用力,就將眼皮翻了開來。
俯視魚缸中女人混濁的眼球,被泡得發脹的眼皮遮不住恐怖的白色眼瞼。
黑在這雙眼睛裡,看見了冰涼手術檯上的無影燈,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扎入面板,瞬間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一雙蹬著紅色高跟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