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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主動開口打起了招呼。
而姚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顛覆了韓雨程內心所有的猜忌。
“我看了發現屍體時候的照片,我妻子和你丈夫脖子上的繩結叫作‘柴結’,打這種結的人,通常用來拖拉木材之類的物品,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不太會學這種打結方法。我妻子根本不會打這種結,你丈夫那樣的高階打工者,也不太會吧?”
韓雨程瞭解自己的丈夫,自小就是被家長放在溫室裡養大的,足不出戶,即便旅遊出差,也是專車接送,從不參加任何野外求生活動,不要說柴結,就連縫補衣服的針線結,他都不會打。
“我們倆正研究著繩結,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去懷疑丈夫,一時沒控制住就哭了起來。之後聽見有人朝我們走來,就看見了你。”韓雨程頓了一秒,神情嚴肅地問我,“你來情人林真的是為了我的事情嗎?”
“是啊!”我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以免被她發現我來此的真正意圖,我搔搔前額的髮際,用手臂擋住她窺探的眼神。
“在我看見你的時候,為什麼你手裡拿著繩子?”
方才被麻繩磨破的手掌面板,彷彿向全身蔓延開來,我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霧氣,不知如何回答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是不是因為竺曉凌?在樹林裡我聽到你喊了這個名字。”
像深藏汙穢的池水下的塞子被拔開,我再度陷入渾濁的旋渦,慢慢捲進記憶的最深處。
Chapter 3
遇見竺曉凌的時候,天氣比現在要冷一些,情人林裡光禿禿的枝幹像老人的手,求助般伸向天空。
第一次看見竺曉凌,她裹著厚厚的外套,塞著耳機,圍巾擋住了大半張臉,坐在長樂客棧門口的木長凳上,眼神憂鬱,對我友善的招呼聲置若罔聞。
“你是左庶吧!”一位年輕人站在長樂客棧的服務檯後面喊道。
“你是阿布。”預訂房間的時候透過電話,所以我記得他的聲音。
阿布替我辦了入住登記,領我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位於客棧的背面,正對著一片庭院。庭院裡有一條石板鋪砌的小路,蜿蜒向另一片樹林。
“那是什麼?”我推開窗戶,看見小路旁有一個被鎖起來的大箱子。
“沒什麼,就是一口枯井罷了。怕有住客往井裡亂扔垃圾,所以我媽把井鎖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阿布是長樂客棧老闆娘的獨子。
在阿布六歲那年,他的父親就拋下妻子,跟一個外鄉的女人跑去了大城市。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筆錢,阿布的母親就用這筆錢開了這家旅館,她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為了父親離開的事情不快樂,所以給旅館起名叫作“長樂客棧”。
但是來這裡的每個人,都快樂不起來,久而久之,阿布也像他的客人一樣不苟言笑。二十歲的他,已經懂得了如何在那些住客面前偽裝自己。
這一切都因為竺曉凌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了。
竺曉凌發呆時的背景裡,總能看到阿布的身影。旅館提供的免費早餐,竺曉凌那份總是盛得很滿,但她只吃一點點,然後又在木凳上愣愣坐上一整天。她總戴著耳機,不和任何人講話,像尊美麗的石像,在寒風中歷練意志。
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兒,怎會有如此絕望的表情呢?
我拋下對人生的迷茫,開始著迷於竺曉凌沉默背後的真相。
季節的緣故,當地也進入了旅遊的淡季,旅館的生意清淡了不少,客人也僅剩下我和竺曉凌兩個人,我和阿布的關係也熟絡起來。晚飯後竺曉凌早早地回了房間;阿布的母親不知疲倦地收拾著旅館的每個角落;我和阿布在夕陽的餘暉下,漫步於庭院的石板小路間。
“她是聾啞人嗎?”阿布對這位客人的興趣,絲毫不亞於我。
“聾子為什麼要戴耳機聽音樂呢?”我分析道。
“也可能是助聽器吧!”
“不可能。”與竺曉凌擦肩而過時,我聽見耳機裡傳來微弱的音樂聲。
“那你說,她為什麼這副樣子呢?”阿布踢飛一顆腳邊的石子,石子如子彈一樣撞在石板路上,彈出老遠。
“哎喲!這他媽誰踢的!”一個肥碩無比的人影,從石板小路盡頭的樹林裡隱現出來。
“誰啊!”阿布扯開嗓子吼道,嚇了我一跳。
“我是來投宿的。”那人漸漸走近,才看清是個西裝革履的胖子,他齜牙咧嘴地搓揉著小腿的脛骨,嘴裡不乾不淨